外的北玄军大营。
中军帅帐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陈渊面色铁青,嘴唇干裂出血丝,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髻此刻也有些散乱。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目赤红,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择人而噬。
帐下,一众北玄将领垂低眉,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地上,一只名贵的瓷杯被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谁来告诉本帅!”
陈渊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为何!
为何区区一个澜沧关,一座弹丸小城!
我五万大军,猛攻三日,折损近三成兵马,却连关墙都登不上去!
尔等平日里自诩精兵强将,战前信誓旦旦,如今安在?!”
无人应答。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良久,队列中走出一人,乃是陈渊帐下参军赵弼。
他小心翼翼地拱手道:“大帅息怒。
依末将看,澜沧关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全凭李嗣业那厮一口悍勇之气顶着。
我军将士虽有伤亡,但主力尚存。
待我军奇袭长亭乡的精锐得胜归来,尽歼彼处南荒余孽,消息传至澜沧关,李嗣业军心必乱,士气必泄。
届时,只需再加一把力,澜沧关唾手可得!”
陈渊闻言,脸色稍霁,但眉宇间的戾气未散。
他何尝不知赵弼所言有理,这也是他最后的指望。
只是,这指望,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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