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紧张与惶恐,紧握兵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一些经历过昨日血战的老兵,则对陌刀军今日依旧未能出战感到困惑不解,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但长期以来建立的对主将的信任,以及军令如山的纪律,让他们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虑,默默走向各自的战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李嗣业亲自巡视城防,他的声音在各段城墙响起,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沉稳:“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今日一战,将比昨日更加残酷!
敌人势大,但我南境将士,何曾畏惧过强敌?记住,你们身后,是我们的家园!
此战,考验的是我们的勇气,更是我们的纪律!
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我们能守住这澜沧关!”
“吼!
吼!
吼!”
北玄军的战鼓声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符咒。
两万大军如同开闸的黑色洪流,出震天的呐喊,向着澜沧关猛扑而来。
箭矢如蝗虫般遮天蔽日,狠狠地砸在城墙的垛口和守军的盾牌上,出令人牙酸的“噼啪”
声。
数十架云梯被推到城墙之下,无数北玄士卒如同嗜血的蚂蚁般向上攀爬。
沉重的冲车一下下撞击着本就伤痕累累的棺门,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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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砸!”
城头之上,南境守将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稀疏的箭雨落下,滚木礌石呼啸着砸下,将几架云梯砸得粉碎,连带着上面的北玄兵卒出凄厉的惨叫跌落。
然而,北玄军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让他们可以毫不在意这点损失。
后续的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澜沧关的每一段城墙都承受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压力。
南境的新兵们在最初的慌乱和恐惧之后,也在老兵的带动下,红着眼睛投入了战斗。
他们机械地拉动弓弦,将手中的石块奋力掷下,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麻木的疯狂所取代。
伤亡,在急剧增加。
不断有南境士卒中箭倒下,或是被冲上城头的敌人砍翻。
鲜血染红了城墙,浸透了脚下的泥土。
有些地段的防线,因为兵力补充不及,甚至一度被数名北玄锐卒突破,虽然很快便被蜂拥而至的南境守军用长枪捅下或乱刀砍死,但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无疑让城外的陈渊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望楼之上,李嗣业与鞠义并肩而立,城头惨烈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每一次南境军防线出现险情,都让他们的心弦为之一紧。
鞠义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好几次他都想开口请命,让陌刀军压上去,但都被李嗣业用
“再等等……”
李嗣业的声音有些沙哑,“还不到时候……陈渊这条老狐狸,生性多疑,不让他亲眼看到我军‘兵力不济’、‘濒临崩溃’的惨状,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他强忍着心中的焦灼与不忍,目光死死地盯着战场。
远在北玄军阵后方的高坡上,陈渊手持千里镜,仔细观察着澜沧关城头的战况。
他清晰地看到,南境守军的抵抗虽然依旧顽强,但其兵力调动明显出现了滞涩和混乱,不少地段都是由那些看起来稚嫩的新兵在勉力支撑,甚至连一些辅兵都被迫拿起武器投入战斗。
而那支让他忌惮的重甲步兵,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哼,看来,本将所料不差。”
陈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他缓缓放下千里镜,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各部轮番加紧攻势,莫要给贼军喘息之机!
本将倒要看看,这李嗣业还能支撑多久!”
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南境军已是强弩之末,兵力枯竭,除了那支或许已经元气大伤的陌刀军,再无可用之兵。
今日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