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那嚣张狂放的笑声犹在耳边回荡,御书房内却死一般的寂静。
苏御站在原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嘴唇哆嗦着,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刺耳的笑声,那轻蔑的眼神,那句句诛心的话语,像无数根毒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将他身为帝王的尊严撕扯得粉碎!
奇耻大辱!
这是他登基以来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屈辱、愤怒、无力……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冲击着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胸口闷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昏厥过去!
他踉跄着扶住御案,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白,骨头出咯咯的声响。
“赵全!
赵全!
!”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声音嘶哑扭曲,如同受伤的野兽。
一直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的大内总管赵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苏御脚下:“奴才在!
奴才在!
陛下息怒!
保重龙体啊陛下!”
“给朕……给朕把那两个逆子叫来!
!”
苏御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吼道,“立刻!
马上!
!”
“是!
是!
奴才这就去!”
赵全哪里敢有半点耽搁,连滚带爬地起身,几乎是冲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
太子苏鸣和二皇子苏霄,被赵全连拉带拽地“请”
到了御书房门口。
两人显然刚刚分开没多久,身上的衣服虽然勉强整理过,但脸上的伤痕、嘴角的血迹以及凌乱的髻,依旧清晰可见,显得狼狈不堪。
他们也听到了刚才周岳那放肆的狂笑和父皇那震怒的咆哮,心中早已是惶恐不安,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踏入御书房,感受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怖低气压,两人更是吓得双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儿臣……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息怒!”
两人战战兢兢地叩,连头都不敢抬。
苏御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个儿子,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彻底爆!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息怒?!
你们还有脸叫朕息怒?!”
苏御猛地一拍御案,咆哮道,“看看你们两个的好样子!
啊?!
堂堂皇子,在皇宫内苑,像市井泼皮一样撒泼打滚,互殴相残!
你们的脸呢?皇家的脸面呢?!
全被你们这两个孽畜丢尽了!
!”
“连南离的使臣都看到了!
他刚才就在这里,当着朕的面,嘲笑你们!
嘲笑朕!
嘲笑我整个北玄!
!”
苏御指着他们,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们让朕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抬起头来?!
啊?!
朕养你们何用?!
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内斗内行的废物!
!”
他越骂越激动,抓起桌上的奏折就狠狠地向两人砸去!
“啪!
啪!”
奏折散落一地。
“废物!
蠢货!
逆子!
!”
苏御的骂声一声高过一声,充满了失望和暴虐,“国难当头,外敌环伺,你们不思为国分忧,却只知道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为了那点龌龊心思,自相残杀!
朕怎么会生出你们这样不堪的东西!
!”
太子苏鸣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瑟瑟抖,不敢辩驳一句。
二皇子苏霄虽然心中不忿,但也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