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风暴在渊隙边缘呼啸，卷起破碎的代码和凝固的时空碎片，击打在杨戬周身那层稳定的金色光晕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他掌心中那块微小的、残留着饕餮纹路的组织，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搏动，与深渊下方粘稠的黑色物质产生着某种诡异的共鸣。
林白玉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一块巨大的、扭曲的金属数据块后面，代码视角全力运转，试图分析杨戬的状态和意图。
“扫描目标：‘杨戬’（身份标识：昆仑学院-高级教官/？？？）”“权限不足！部分数据模糊！警告：目标携带高优先级加密协议！”“能量签名分析：混合型（神话范式能量75%，未知高维能量25%）”“状态：主动防御（‘混沌之眼’全功率运行），意识聚焦（深度检索模式）”
他果然不受“摇篮协议”完全影响！他甚至可能在主动检索被系统删除的数据！
就在这时，杨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额间混沌之眼流转的金光骤然炽盛，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林白玉藏身的区域！
“出来。”
冰冷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数据的风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白玉心脏一紧。躲不过去了。
他缓缓从数据块后走出，代码视角警惕地锁定着杨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左手下意识地虚握，仿佛随时能召唤出那并不存在的诛神枪。
杨戬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敌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他额间的神目光辉微微收敛，但那恐怖的压迫感并未减少分毫。
“你不该在这里。”杨戬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它’对你的异常活动容忍度正在降低。”
“它？”林白玉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你说的是系统？鸿蒙？”
杨戬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掌心的那块组织瞬间被他收起。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看到了多少？”
“足够多。”林白玉紧紧盯着他，“世界是假的，我们是实验品，汉云死了，又被重置了。而你……杨教官，你似乎知道得比谁都多。”
“知道得多，死得也快。”杨戬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讽，“尤其是在‘管理员’眼皮底下。”
管理员！刘汉云消散前最后的警告！
“他在哪？管理员是谁？陈主任？还是别的什么？”林白玉追问。
杨戬却突然转头，望向那深不见底、翻滚着黑色粘稠物质的渊隙：“你想找刘汉云？或者说……他残留的‘数据幽魂’？”
林白玉的心猛地一跳：“他还……有意识存在？”
“饕餮是回收站，也是缓冲池。被清理的数据并非瞬间湮灭，尤其是承载过强烈‘变量意志’的数据，总会留下些残渣。”杨戬的声音低沉下去，“但下去找他，等于自投罗网。那里的数据乱流能撕碎你的意识，更别提‘清理程序’随时可能巡逻至此。”
“你怕了？”林白玉激他。
杨戬终于转过头，混沌之眼第一次完全正视林白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体内那丝微弱的银色能量：“我怕的是，你死得毫无价值，浪费了‘他’拼上一切换来的这次变量。”
“他？是谁？”
杨戬却不再回答，只是抬手指向渊隙的某个方向：“那片区域，残留的饕餮反应最强烈。如果你执意要送死，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记住，你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后，无论找到什么，必须离开。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完，竟然后退几步，重新隐没于一块巨大的数据残骸之后，唯有额间神目的一点金光，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微弱却坚定地标示着他的位置。
他这是……在为自己望风？
林白玉心中疑窦丛生，但此刻没有时间深思。刘汉云可能残留意识的希望，像一把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驱动体内那丝冰冷的银色能量。这一次，不再是注入外物，而是将其覆盖全身，形成一层极薄的能量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