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转角的阴影里，那个本该纯净如白纸的身影，此刻正被几团油腻的黑影笼罩。
秦雪凝的白衬衫领口歪向一边，尾沾着不知谁的酒渍，像朵被揉皱的栀子花。
她的下巴抵在玻璃杯沿，眼神散得厉害，却仍在本能地往后缩，单薄的肩膀蹭到了身后的皮质沙。
围着她的男人们咧着嘴，指尖在她手臂上游移，污言秽语混着浓重的酒气，如毒蛇般嘶嘶钻进她的耳朵。
“滚远点。”
黎明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在喧嚣的音乐里劈开一道冷冽的缝隙。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长臂一伸，他将几乎要滑下沙的秦雪凝捞进怀里，后背结实地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哪来的小崽子？”
为的男人斜叼着烟，耳钉在暗光里泛着青芒，“哥几个和这位美女聊天呢，你算什么东西，识相的就——”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突然倒映出黎明骤然逼近的脸。
随后他只感觉颈后一凉，整个人已被提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后背重重撞在酒架上，酒瓶碎裂声惊得全场霎时静了一瞬。
“你特么再说一遍？”
黎明的拇指碾过男人喉结，指腹下的血管在恐惧中突突直跳。
其余几人愣了零点几秒，抄起酒瓶就冲上来。
黎明侧过身，用后背护着怀里的秦雪凝，一脚尖精准勾住最近那人的脚踝，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将其掀翻在地。
肘击、扫堂腿、锁喉——动作快得像道残影，等吧台后的调酒师数到第三声惊呼时，五个男人已横七竖八地趴在了黏腻的地板上，哀嚎着抱住各自受伤的位置。
地上的男人想爬起来，却在对上他眼底的冰寒时瞬间僵住——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杀意，竟像是要将他们拖进地狱的业火。
怀中人突然出细碎的呜咽，秦雪凝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在吧台暖黄的灯光下微微颤动，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没事了，”
黎明的声音陡然放软，抬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
“我带你回去。”
说完，黎明一把抱起秦雪凝，就绕过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向酒吧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