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见过哟哟那满篇的圈圈。
那真是圈了个圈，圈套圈。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龙止渊，很快便觉，自己答应的，还是太早了。
“这个字，不该这么写。”
“别都画圈啊。”
家里的鸭蛋够吃。
“等会儿，别咬笔。”
那上面全是哟哟刚蹭上去的墨汁。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龙止渊同哟哟，都弄了一身的墨汁。
“呼……”
龙止渊眼神无光的看着半空，落不到实处。
生无可恋，大抵便是如此吧。
而小家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委屈巴巴的道歉，“对不起，爹爹。”
“窝给泥丢撵啦。”
说着，某只小龙崽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样，那叫一个招人疼。
“不是我们哟哟的错。”
“是爹爹不好。”
龙止渊心中那点怒火，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连忙抱起哟哟安抚道，“是字太难写了。”
“怎么能怪哟哟。”
说罢，龙止渊阴恻恻的看向顾夫子。
“拿的什么破书。”
都把他的崽难为哭了。
顾夫子木着一张脸，翻到了书的封面。
“三字经。”
龙止渊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不过，下一秒，龙止渊语重心长的说道，“夫子，朕认为。”
“哟哟年纪尚小，没必要学……”
“陛下。”
顾夫子一脸严肃，冷声道，“学习要趁早。”
“公主是个聪明的孩子，您不能这么惯着她。”
龙止渊当然知道顾夫子说得对，但——
看了眼眼泪汪汪的崽，龙止渊的理智跟情感，打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最终，狠不下来心的龙止渊，只好别过脸去。
“朕会让哟哟回上书房，但——”
轻点打。
他实在是心疼。
顾夫子点点头，没有反驳。
动手？
别说他自己也下不去手。
就算是顾夫子狠下心来动手，上书房里那一群崽子，也不会同意的。
全都得扑上来，抢着替哟哟受罚挨打。
想了想那堪称壮观的场面，顾夫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顾夫子弯下腰，看着变成小花猫的哟哟。
小家伙瞬间站的笔直，“夫叽。”
“哟哟有在乖哦。”
顾夫子捋着胡子，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开口道，“嗯。”
“公主做的很好。”
“明日，要按时去上书房啊。”
小家伙重重的点着头，“好哦。”
哟哟不会迟到哒。
“夫叽放心叭。”
一旁的苏公公笑得合不拢嘴。
公主做什么，都好可爱。
苏公公真的很想说，他跟了陛下这么多年。
生下公主，这是陛下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等到顾夫子恋恋不舍的离开后，小家伙立马瘫倒在龙止渊的怀里。
“窝没有力气啦。”
小崽崽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果然，无论什么年纪，只要被夫子找上门来，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刚想拍拍自己的胸口，哟哟就呆住了。
“哎？”
手手怎么黑黑哒。
小家伙不敢置信的，抓了抓自己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