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抄家这种油水大的活儿全是东厂在做。
因为在万岁爷那里,东厂比锦衣卫讨喜。
审问自然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磕磕碰碰难免有伤,有伤就难免死人。
这一死就是十多个,在证据确凿之下……
不要指望锦衣卫的人是大善人。
没证据的时候锦衣卫就让人惧怕三分,如今证据在手.....
常山醒了,余令已经出发了。
望着空荡荡的帐篷,望着外面那空荡荡的车驾,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说王辅臣是狗,那余令就是暗处的毒蛇。
狗龇牙你可以拎棒子,毒蛇龇牙那是在喷洒毒液。
再次走进帐篷,常山突然愣住了,随后释然的笑了笑:
“王辅臣,我以为你会明日来,没想到你这么没耐心,伤好的这么快?”
王辅臣笑了笑: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常山伸手接过王辅臣手上的绳子,唏嘘道:
“也好,铁锭查出来了我回去也是死,死在你手里也是死,都是死,无所谓了!”
王辅臣贴心的送来的小凳子,扶着常山站了上去。
绳套勒住了脖颈,感受着上面淡淡的凉意,常山才知道王辅臣有多恨自己。
这狗日的竟然把牛皮绳都泡了水。
“为什么?”
“长安你派人杀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单单是因为当时我把蜀锦卖到二十二一匹,还是想着我靠着那几十个铜板为什么没饿死?”
“你是我王家的奴仆!”
王辅臣惨然一笑:
“我就知道,无论我有没有身份,我在你的眼里都是奴仆。”
“不然呢,你祖上是奴,你自然也是,这都是太祖爷定好的。”
王辅臣笑了:
“明白,我是你王家的奴,我就不能和余家走的太近,近了就是失去为奴的本分,那你给的身份?”
常山最后看了一眼王辅臣忽然大笑道:
“身份,军户算什么身份。
你是奴,你就算跟了余令你也是奴,等你哪天跟我当下一样没了价值你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