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博州知府的血书字字泣血,说城中粮草只够支撑十日。
烛花“噼啪”
一声爆响,皇帝霍然起身,目光扫过墙上舆图。
博州的位置在火光中格外刺眼,而塞外那片空白处,仿佛藏着三千柄出鞘的利刃,正渴望着饮血的机会,却又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
庆州边城的城墙在深秋的寒风中矗立,皇浦云身披玄色披风,凭栏远眺。
北风卷着枯草碎屑掠过垛口,他的目光却穿透迷蒙的尘雾,死死锁在东南方——博州的方向。
那里此刻应当已是狼烟四起,喊杀震天了吧?他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冰冷的触感让纷乱的心绪稍定。
城墙下的军营里,巡弋的士兵甲胄反射着冷光,刁斗声随风断续传来。
可这片刻的安宁,更让皇浦云感到舒畅。
他太清楚京玉族的可怕了,那些来自草原的狼,不仅骑术精湛,更惯于以战养战。
他们的弯刀能在月光下划出银色闪电,他们的铁骑能踏碎最坚固的防线。
远方的天际线似乎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那是烽烟吗?还是秋日特有的阴霾?皇浦云眯起眼,试图看得更真切些。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城砖上凹凸不平的箭痕,那是抵御外敌时留下的旧伤。
如今,新的风暴正在博州酝酿,而他只能站在这里,听着风里隐约传来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喧嚣。
“京玉族……”
他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
那不是普通的部落,那是一群懂得配合、擅长奔袭的战争机器。
他们的萨满祭司会在战前跳起血祭之舞,用狂热的信仰点燃士兵的凶性。
博州的守军能撑多久?那些博州州牧刚刚征召的新兵,能否抵挡得住京玉铁骑的冲击?
风更紧了,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皇浦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丝血腥的甜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信使就会带着战报策马奔来。
夜凉如水,军帐内烛火摇曳。
皇浦云展开那张由哈丹亲书的狼皮战报,指尖划过"
二十城"
与"
不伤百姓"
的字眼,眸色沉沉。
帐外忽有夜露滴落铜灯,叮咚声里,他想起三日前哈丹派来的信使——那京玉族汉子掀开毡帽时,间还沾着博州的晨霜。
"
将军,"
帐门被轻叩,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