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手段,能让他们舍得派出核心弟子,可见青莽山脉的吸引力足够大。
密信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第三个没能活着离开青州的眼线留下的。
皇浦云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青莽山脉连绵的瘴气与嶙峋怪石,那些家族的老狐狸们,竟连自家血脉都舍得投入青莽山脉。
他猛地睁开眼,烛火在他瞳中爆出一簇精光:"
既然他们想玩,本尊便陪他们好好玩玩。
"
皇浦云带领青莽山脉所有的长老,引动护山大阵旗,青莽山脉边缘骤然泛起灵光,阵纹如潮水般向外漫延二十里。
原本盘踞山谷的道场骤然间扩展开来,连绵的屋舍与峰峦边界远了许多,连天际流云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推开些许。
外门区域最是热闹,新辟出的地界上,数十座青石演武场正昼夜赶工,新栽的灵槐树苗在稀薄灵气中舒展枝叶。
杂役弟子们扛着石料穿梭于新修的回廊,远处山坳里,成片的竹楼拔地而起,那是给新晋外门弟子预备的居所。
只是行至外门边缘,便能察觉空气中的灵气陡然稀薄下来。
内门区域灵气浓郁如实质化的云霭,吐纳间便能感受到丝丝暖意渗入经脉;而新扩的外门地带,灵气却像被水洗过一般清淡,仅能勉强维持基础修行,偶有几处灵眼也只够滋养小片药圃。
有外门弟子在新立的坊市前驻足,望着远处内门方向若隐若现的霞光,忍不住伸手触碰空气,却只抓到一把带着草木气息的山风。
护山大阵虽将道场边界推远,却也将灵气的界限划分得愈清晰,那道无形的壁垒,比阵纹更让人心生敬畏。
外面总长老王烈云负手站在山岗上,望着脚下新划的地界,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春风拂过,新栽的松柏摇曳生姿,远处待开垦的药圃已标出整齐的田垄,更远处,扩建的演武场地基正被弟子们夯实。
他在洛神谷外门待了十余年,两年前来到青莽山脉,他最清楚这里的窘迫——弟子千人,却挤在巴掌大的地方,连练剑都要分批次。
如今宗主一句话,便将西边那片闲置的谷地划给了外门,还拨下五十名工匠。
“总算是没白熬。”
他喃喃自语,眼角有些湿润。
虽比起内门的琼楼玉宇差远了,但这新拓的三里地,是实实在在的看重。
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牌,转身朝正在丈量土地的弟子喊道:“都仔细些!
莫要辜负了宗主的心意!”
外门的夯土声震得青砖地微微颤,新栽的梧桐树苗在尘雾里摇晃。
王烈云负手站在望月台上,看着那些挽着袖子搬运石料的弟子——其中几个脊背挺直、眼神总往演武场东侧瞟的少年,他昨日便在宗卷上圈了红痕。
"
长老,西跨院的阵眼石该换了。
"
执事低声禀报。
王烈云却捻着胡须笑,指节叩了叩腰间令牌:"
把库房里那批泛青的沉水玉搬出来,让三队弟子去换。
"
执事一愣,那批石料脆得像酥饼,哪能做阵眼?
但王烈云已转身走向炼器房。
窗棂后,两个装作擦拭栏杆的灰衣弟子迅交换眼色——沉水玉是筑造聚灵阵的关键材料,这消息得立刻传回柳家。
他们没瞧见,王烈云经过废料堆时,指尖悄无声息弹出一缕真火,将块刻着"
引雷阵"
的残图燃成了灰烬。
暮色四合时,外门弟子点燃了檐角灯笼。
王烈云立在观星台最高处,看着三道黑影如狸猫般窜出山门。
他袖中罗盘上,三枚代表卧底的铜针正随着传讯符的波动轻轻震颤,最终稳稳指向了东南方的密林。
"
好戏,才刚开场。
"
他对着空荡的山谷低语,夜风卷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半块玄铁令牌,上面"
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