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三道口子。
她撞翻了门帘,直奔临窗的茶座,声音带着哭腔:"
师父!
结界结界快撑不住了!
异兽从黑雾里涌出来,谷里的灵气乱成一团!
"
皇甫云正慢悠悠地用银簪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闻言只抬眼瞥了她一下。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素色衣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慌什么,那些畜生是为师放出去的。
"
阿禾惊得后退半步,腰间的玉佩撞在桌角,出清脆的响声。
她看着师父指间流转的茶烟,突然觉得那袅袅白雾里藏着数不尽的寒意:"
您您为何要这么做?谷中还有那么多的弟子"
"
洛神谷安逸太久,"
皇甫云打断她的话,将银簪插回髻,"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安逸是要付出代价的。
"
他放下茶盏,指节轻叩着桌面,"
况且,不破不立,有些东西,碎了才能重铸。
还有一个能试出谷里面的人对我是绝对忠诚的。
那种墙头草我们也是要清除的。
"
阿禾望着身前的师父皇浦云,眼中满是震撼与崇拜。
此刻却化作心头狂跳的惊雷——原来那遮天蔽日的兽潮,竟是师父布下的惊天棋局。
阿禾没有在客栈烛火摇曳中,他一把抓住大师兄的衣袖,声音因狂奔而嘶哑:"
是师父的安排!
那些异兽全是师父用来试探其他洞府弟子的忠诚度的!
"
满殿骤然死寂。
二师兄手中的伤药瓷瓶"
啪嗒"
坠地,药粉撒了一地。
三师姐刚包扎好的手臂猛地挣开布条,鲜血再度渗出也浑然不觉。
最小的师弟攥着断裂的剑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你说什么?"
大师兄猛地按住阿禾肩膀,指骨泛青,"
再说一遍!
"
"
师父亲口告诉我的,你们不要和任何人说!
"
阿禾眼眶通红,"
师父说要看看危难之际,谁会携宝私逃,谁会弃守山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阿立刻隐在鹰嘴崖的古松之后,雾气将他的身影裹得如一团淡墨。
下方洛神谷的厮杀声浪拍打着岩壁,他指尖捏着枚传讯玉符,目光却扫过谷中各处战团。
左侧丹枫崖下,丹霞洞的青衣弟子正与三头赤眼獠牙的异兽缠斗。
那弟子剑光染血,衣襟已被利爪撕开数道口子,却仍是不退半步,剑锋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斩向异兽关节处。
阿立刻眉峰微扬,指尖灵光一闪,将这身影与“勇”
字一同刻入玉简。
而西侧望月台的战况却让他眸色沉了沉。
落霞洞的灰袍修士明明修为更高,却总在同伴身后游走,剑光舞得花哨,实则尽是些无关痛痒的虚招。
方才一头异兽冲破防线时,他竟趁乱躲到了巨石后,待旁人将异兽斩杀,才施施然跳出,装作力竭之态。
阿立刻冷哼一声,玉简上又添了个“伪”
字。
忽闻东南方传来钟鸣,是执法堂的示警讯号。
他转头望去,只见碧水洞的长老正率弟子结阵御敌,白须飘拂间手印翻飞,水幕结界将十余头异兽困在其中。
而阵尾两名弟子却频频对视,趁着长老分心之际,悄悄将结界一角的灵力引向别处——那里藏着他们私藏的药田。
“咔嚓”
,阿立刻手中的枯枝被无意识地捏断。
他望着谷中此起彼伏的灵光与兽吼,将玉简收入袖中。
袖中另有七枚玉简,分别刻着师兄弟们的名字,此刻都已染上不同色泽的灵光,记载着各自洞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