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如柳絮飘起,却听身后传来惊呼——另一名黄衣女弟子被剑光扫中肩头,琵琶骨处顿时多了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阿禾瞳孔骤缩,顾不得自身安危,回身一掌拍向那名挥剑弟子的后心,却不想凌林早已算到此招,锁魂幡黑丝趁势缠上她的手腕,一股阴寒灵力顺着经脉直逼丹田。
“阿禾姐!”
青衫弟子强提灵力,将手中玉笛掷出,笛身撞在锁魂幡上出闷响,黑丝顿时松了半分。
阿禾抓住机会,运起毕生修为震碎黑丝,掌心却已被阴寒侵蚀得泛了青黑。
她望着对面步步紧逼的凌林与弟子们,又看向身后负伤的同伴,流霜剑上的寒气竟因心绪激荡而簌簌作响——这一战,怕是难了。
残阳如血的灵力,将主峰染得一片猩红。
雷鸣脊背挺得笔直,玄色长袍已被剑锋划破数道口子,露出的皮肉渗着血珠。
他望着步步紧逼的百名黑衣弟子,对方阵中玄衣青年嘴角噙着冷笑,正是三长老的徒凌林。
"
师叔!
"
左侧传来虚弱的呼喊,表弟的大弟子拄着断裂的长剑半跪在地,胸口狰狞的剑伤还在汩汩冒血。
他身后的几名名弟子尽数带伤,灵力光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雷鸣喉结滚动,右手悄然摸向腰间。
那里挂着枚鸽卵大小的暖玉,是表弟皇浦云上次走前塞给他的护身玉髓,内蕴精纯灵力。
此刻他指节骤然收紧,只听"
咔嚓"
脆响,玉髓应声碎裂。
幽蓝灵光如潮水般漫过全场,伤者经脉中瞬间涌入暖流,苍白面容泛起血色。
雷鸣将大半灵力渡给众人,自己却因灵力透支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鲜血。
"
守住!
"
他嘶吼着拔出背后重剑,剑刃嗡鸣震颤,在残阳下劈开一道炽烈光弧。
对面黑衣弟子被灵光逼退数步,玄衣青年眼中闪过惊怒:"
不惜耗损本命玉髓?给我上!
今夜定要踏平你们这些叛徒!
"
雷鸣剑锋斜指地面,鲜血顺着剑脊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身后,阿禾他们几名伤员重新站起,残破的兵刃交击声中,主峰的战吼撕破了黄昏。
山涧里的厮杀声混着血腥气漫上来时,雷鸣的虎口已经震得麻。
他反手荡开一柄劈来的鬼头刀,玄铁剑嗡鸣着几乎要脱手,灵力在经脉里飞流逝,像被戳破的水囊般止不住地外泄。
"
阿禾!
带大师兄走!
"
他嘶吼着将师妹往侧后方推去,剑锋在月光下划出半道残缺的弧光。
三长老的爪牙如潮水般涌来,每张脸上都带着淬毒般的狠戾,他们显然是得了死命令,要将他们三人耗死在这断魂崖下。
阿禾的银鞭被对方的锁链缠住,急得眼眶红:"
要走一起走!
"
"
走!
"
雷鸣猛地吐出一口血沫,剑势却愈凌厉,"
去找大长老!
晚了我们都得成这里的枯骨!
"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枯竭,每一次挥剑都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着丹田。
大师兄的长剑早已崩了口,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
可是"
"
没有可是!
"
雷鸣突然踏前一步,硬生生受了对方一掌,借着那股冲击力将阿禾和大师兄推出战圈,"
告诉大长老,三长老要反!
"
玄铁剑出一声哀鸣,终于寸寸断裂。
雷鸣赤手空拳迎上扑来的爪牙,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夜风中凝成冰晶——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哪怕代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