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横七竖八的尸体,及几名被废去修为的俘虏。
黄江用剑鞘挑起一名俘虏的下巴,冷声道:"
回去告诉你们教主,再敢越界半步,定掀了他乌衣教总坛!
"
黄江想起之前乌衣教的旌旗蔽日,马蹄声碎,数千教众如黑云压城般涌向青莽山脉,他才急忙去叫正在闭关的皇浦云。
乌衣教素来视洛神谷派为土鸡瓦狗,出前教尊还在马上冷笑:"
待踏平洛神谷派在青莽山脉的道场,便将那谷底清泉改作我教酒池!
"
先锋营已抵谷口,却见谷中静悄悄的,只有流泉呜咽。
"
装神弄鬼!
"
前锋使挥刀劈开拦路的古松,忽闻头顶传来泠泠玉磬声。
刹那间,谷两侧峭壁上泼下数十道银练,溪水骤涨三尺,化作汹涌洪流卷向教众。
更可怕的是水面腾起的白雾,沾身便觉筋骨酥麻——原是护山大阵启动了。
"
不好!
"
教众们呛咳着拔刀,却见雾中飘出数十条水袖,如灵蛇般卷住兵器。
皇浦云拄剑半跪在地,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青钢剑刃蜿蜒而下,在脚边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望着乌衣教教徒横七竖八的尸身,胸口仍在剧烈起伏,方才那毁天灭地的灵力冲击仿佛还在经脉中呼啸。
护山大阵的光幕刚刚寸寸碎裂,最后关头是他体内突然爆的力量震退了敌人。
此刻回想,皇浦云清晰记得当乌衣教黑幡卷着腥风劈面而来时,丹田处突然一阵灵力注入——他看不见,山洞都里面那条条通体金鳞的蛟龙虚影在自己灵海翻腾,磅礴灵气如决堤江河般涌遍四肢百骸。
那股力量太过霸道,几乎要撑裂他的经脉,却又奇异地护住了心脉。
剑光暴涨的刹那,他甚至看不清自己出剑的轨迹,只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与教徒的惨叫交织成一片。
此刻指尖触及胸口,仍能感受到蛟龙盘踞的余温,那沉睡的古老存在,竟在山门将破之际,以如此蛮横的方式护了他一次。
山风卷起残破的教旗掠过他苍白的脸颊,皇浦云苦笑一声。
若非这意外之助,此刻他早已和护山大阵一同化为齑粉。
只是那蛟龙虚影为何会突然苏醒?这股潜藏体内的力量,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他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握紧了还在微微颤抖的剑柄。
皇浦云没有等打扫完战场,迫不及待的跑去了瀑布后面的山洞。
只见洞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钟乳石尖缓缓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
皇浦云撩开湿透的衣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岩壁,便听见身后瀑布轰鸣陡然被什么力量压下去,只剩蛟龙吐息时裹挟着水汽的低沉嗡鸣。
蛟龙庞大的身躯盘踞在水潭中央,青黑色的鳞片在洞顶透下的微光里流转着暗金光泽。
它并未睁眼,却有两道极细的金光从眼缝中渗出,将洞壁上千年玄冰照得通明。
那些原本覆在它身上的苔藓与水垢已尽数剥落,每片鳞甲都像是被晨露洗过,在呼吸间轻轻翕动,腾起的白雾在它颌下凝成冰珠,坠进潭水时激起细碎的银花
"
醒了就好。
"
皇浦云喉结动了动,将那句"
可还撑得住"
咽了回去。
他看见蛟龙突然偏过头,眼缝中金光骤然暴涨,洞顶钟乳石竟簌簌落下细沙——那双竖瞳终于完全睁开,左边是幽蓝如深海,右边却燃着赤霞般的火焰。
皇浦云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
身后石壁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整座山峰都在龙吟中苏醒。
他僵硬地回头,只见那原本盘绕如山的墨色蛟龙缓缓抬起头颅,覆盖着紫金鳞片的眼睑掀开一线,露出堪比烈日的金色竖瞳。
一股沛然莫御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仿佛被点燃,出噼啪爆响。
蛟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