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上磷火点点。
皇浦云隐在云层后,心猛地一沉。
祭台由黑沉沉的玄铁铸成,四周插着八面招魂幡,阴风卷起幡角,出呜咽般的声响。
他儿媳正被粗麻绳捆在祭台中央,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鬓边那支珍珠步摇在鬼火映照下泛着惨淡微光。
三十余名黑衣人呈八卦阵型将祭台围得水泄不通,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长柄弯刀,刀身在月色下泛着嗜血寒光。
为的是个玄衣老者,脸上刻满诡异符文,正手持桃木剑,剑尖对着他儿媳心口念念有词。
“放开她!”
皇浦云玄色道袍无风自动,霜白长眉下,眸子淬了冰。
声音如惊雷滚过乱葬岗,那些黑衣人齐刷刷转头,眼中闪过惊疑。
玄衣老者桀桀怪笑:“皇浦宗主好大的威风,竟单枪匹马来了。
可惜,今日这亲儿媳,怕是要成本师的祭品了!”
桃木剑往前送了半寸,冰冷剑尖已刺破他儿媳的衣襟。
皇浦云周身气息骤然暴涨,袖中拂尘无风自动,银丝根根倒竖如钢针。
四名监视的弟子见宗主一到,身形如电,倏地从两侧古树后、岩石旁飞掠而出,衣袂带起的风声划破林间寂静。
他们稳稳落在皇浦云身后,四人成菱形肃立,宛如四座铁塔,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面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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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剑柄或刀鞘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红,周身散出凌厉的杀气。
他们的呼吸沉稳,眼神锐利如剑锋,紧紧盯着对面的黑衣人,一副临战状态。
祭台周围插着燃烧的火把,跳跃的火光将周围人影拉得扭曲怪异。
皇浦云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高台上被铁链锁住的儿媳,她长凌乱地垂落,白色衣裙沾染着尘土与血迹,此刻正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0t;放开她!
&0t;皇浦云怒吼着向前冲去,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
他看清祭台四周刻满暗红色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油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站在祭台中央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兜帽下的脸隐在阴影中,唯有嘴角那抹笑意清晰可见。
&0t;皇浦宗主,&0t;他声音沙哑如磨砂纸摩擦,&0t;您可知这祭台为何而设?&0t;
皇浦云胸口剧烈起伏,腰间佩剑被黑衣人用刀鞘死死按住:&0t;我管你什么破祭台!
她是我王家的人,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头——&0t;
&0t;王家?&0t;黑衣人低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0t;您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儿媳?&0t;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祭台上昏迷女子的脸颊,&0t;三百年一轮回的&039;圣女&039;,今夜可是献给山神的最好祭品。
&0t;
铁链突然出刺耳的摩擦声,女子睫毛微颤,似乎要醒转过来。
皇浦云见状更加焦急,正欲强行突破阻拦,却见黑衣人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光芒。
&0t;皇浦宗主,&0t;黑衣人语气骤然转冷,&0t;您该庆幸能亲眼见证这场盛典——毕竟,您马上也要下去陪她了。
&0t;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火把突然齐齐熄灭,黑暗中只听见无数锁链拖动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衣人对皇浦云继续说到:“她贵为乌衣教的圣女,居然违背教宗,私自出嫁给你儿子,如今抓回来祭祀众神也是应该的!
就算他爹,当今非常大丞相也不能阻止我们,何况你!”
祭台上火光跳动,将沈兰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皇浦云握紧了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从未想过,那个平日里温婉持家的儿媳,此刻竟穿着乌衣教标志性的玄色祭服,额间朱砂刺成的曼陀罗图案在火光中妖异绽放。
&0t;爹&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