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后来才知晓王宇恒的真实身份——大宇朝大将军将军的大儿子。
而她,这个费朝丞相的女儿,竟成了仇人的儿媳。
所以她投奔到小翠家不敢言,不敢怒,只能将所有的秘密深埋心底。
她每日小心翼翼地侍奉婆婆,偶尔去看看地窖里面被封印的丈夫,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她知道,一旦身份暴露,不仅她性命难保,也许钧州州牧连她的女儿也不会放过,如果不是费朝待不下去,她也不会选择来钧州。
“小翠,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皇浦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连忙将玉佩藏入袖中,起身开门,脸上堆起温婉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皇浦云走进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
她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心中一阵刺痛。
她多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可她不能。
她只能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想家了。
想我们走时菜地里面的菜怎么样了?”
皇浦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温柔:“我们以后就常住在浔州了,不过下次我回辽州的时候,带你回上甲村看看。”
上甲村?这个曾经多少次出现在梦中的地方,是小翠过得最开心的地方。
她使劲的点了点头。
他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她太喜欢这样的日子了,当家的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苍白而无助的容颜。
她轻轻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祈祷:愿这一切早日结束,儿媳能早一些回来。
见小翠安稳的睡着了,皇浦云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偏厅里烛火摇曳,皇浦云刚坐下,弟子们便纷纷起身,一个个风尘仆仆,却都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为的弟子上前一步,双手紧握成拳:&0t;宗主,我们把城外几十里都搜遍了,沿着官道追到渡口,问遍了船夫和客栈掌柜,都说没见过少夫人那样的女子&0t;他声音越说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0t;连马蹄印都寻不到半个。
&0t;
皇浦云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泛白。
他望着桌上跳动的烛芯,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0t;知道了。
&0t;他将茶盏推到弟子面前,&0t;先喝口热茶,歇一炷香。
&0t;
弟子们却没人敢动,齐刷刷跪在地上。
最年轻的弟子忍不住哽咽:&0t;宗主,是我们没用&0t;
&0t;起来。
&0t;皇浦云打断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肩头,鬓角青丝在烛火下格外刺眼。
&0t;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是被……?&0t;皇浦云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像是在问弟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0t;再搜!
天亮后分三路,一路去南边的青峰山,一路往北边的官道继续追,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再查查探城里所有客栈和药铺。
&0t;因为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庭院寂静。
皇浦云望着天边残月,突然想起昨日此时,苏清沅还在廊下教小翠叠纸鸢,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满树麻雀。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0t;宗主,&0t;弟子们还跪在地上,&0t;要不要明天再问问小小姐?或许她能提供一些线索。
&0t;
皇浦云回头看了眼西厢房的方向,那里烛火已灭,只有窗纸上映着朦胧的树影。
&0t;明天再说,&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