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座下、夹层里,连一丝女人的丝都没有。
&0t;宗主夫人呢?少夫人呢?&0t;他揪起车夫衣领猛晃,尸体软塌塌地垂着脑袋。
车辕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乱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黄江突然想起什么,踉跄着后退两步,腰间玉佩撞在马鞍上出脆响。
他望着空荡荡的车厢,又看看山路上蜿蜒的车辙,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0t;调虎离山!
&0t;四个字像淬毒的冰锥扎进他心口。
远处传来晨钟轰鸣,他猛地拔剑斩断缰绳,战马受惊长嘶,他却僵在原地——此刻恐怕早已黄江不敢再往下面想。
黄江站在街口,猩红的光映得他脸色铁青。
巷子深处传来士兵踹门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他心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指节因用力而白——怀里揣着的令牌边缘已被汗湿,那是皇浦云亲授的调兵符,此刻却重如千钧。
&0t;都给我仔细搜!
&0t;他嘶哑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街巷里撞出回声。
士兵们正挨家挨户地翻找,瓦片被踩碎的脆响混着器物碎裂声,惊得檐角乌鸦扑棱棱飞起。
街角那户米铺的地窖已被撬开,两个兵卒正拿铁钎往下凿,泥土混着谷糠簌簌落下。
黄江忽然想起三日前宗主交代自己的眼神。
那时皇浦云拍着他的肩,说&0t;我夫人与儿媳她们你一定要看好,必要时带回青莽山脉内。
&0t;,可如今整座城池快被翻过来,连枯井都用长绳探过,仍是连半片衣角都没寻着。
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剑鞘凉得刺骨——若是找不到人,别说其他什么,自己内心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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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江叫士兵继续搜,他却立于城楼之上,指尖深深掐进城砖缝里。
已在此守了整整五个时辰,双眼熬得布满血丝,却仍死死盯着城外蜿蜒的官道。
城内火把连成游龙,士兵们挨家挨户搜查的动静隐约传来,连耗子洞都翻了三遍。
可每回来报信的亲兵,都只是垂递上空白的竹简——宗主夫人与少夫人,就像人间蒸了一般。
&0t;报——&0t;又一名斥候策马奔来,马蹄踏碎暮色,&0t;城西密道现可疑足迹,似是孩童留下的!
&0t;
黄江猛地直起身,腰间佩剑呛啷出鞘:&0t;带十骑随我去看!
&0t;话音未落,却见那斥候脸色白:&0t;属下属下已追至乱葬岗,脚印在坟堆里断了。
&0t;
夜风卷起纸钱灰扑了满脸,黄江望着城外影影绰绰的黑松林,忽然想起临行前皇浦云攥着他手腕的力道。
&0t;护住她们&0t;三个字还在耳畔烫,他却连夫人的衣角都没寻着。
&0t;再搜!
&0t;他将令旗狠狠掷在地上,赤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0t;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0t;
远处官道上,几个师弟正举着火把仔细查验车辙印,火光映着他们冻得紫的脸颊。
黄江忽然觉得心口紧,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攥着他的肺叶——若是连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他不敢再想,转身大步流星走下城楼,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皇浦云捏着传讯符的手指骤然收紧,符纸边缘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
山门外杀声震天,护山大阵光幕剧烈震颤,灵光忽明忽暗如风中残烛。
他能听见阵眼处传来的玉石碎裂声,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更能清晰感知到那道属于孙女的微弱灵息正在急衰弱。
&0t;宗主!
&0t;一个弟子带着血痕的脸出现在阵台边缘,&0t;西南角阵旗被破,再调不出人手了!
&0t;
皇浦云猛地转身,玄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