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有了分量。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篱笆时,小翠正把最后一把碎土拍进竹筐。
儿媳握着木犁往坡下走,粗布裤脚沾着黄褐泥点,后腰别着的水葫芦晃悠悠撞着腰侧。
孙女丫丫蹲在田埂边,小手捏着半块麦饼,正把捉来的蟋蟀放进陶罐。
皇浦云进山已有七日,之前前弟子们在厨房准备的粮袋还剩大半,小米混着野豆,足够撑到很久。
小翠看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一开荒就停不下来了,因为附近就只有她们。
小翠放下竹筐捶了捶腰,见儿媳正用木犁尖剜一块顽固的青石,犁头撞得火星子溅在她手背上,她也只是“嘶”
一声,吐口唾沫继续刨。
“歇会儿喝口水吧”
,小翠拎着水葫芦走过去,壶绳勒得她指节白。
丫丫举着陶罐跑过来:“奶奶,阿娘,你们看蟋蟀打架!”
儿媳直起身抹把汗,脸上笑出两道浅沟:“等阿娘把地开完,就带你去溪边摸鱼。”
日头爬到头顶时,坡地上已翻出半分新土,碎石头堆在田埂边像串歪歪扭扭的项链。
小翠望着远山,松涛里似乎藏着皇浦云的脚步声,她低头把丫丫散了的辫重新编好,竹筐里的碎土还带着太阳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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