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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强抵达满福弄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半左右了，天隐隐将亮。
满福弄跟易舟记忆里的差不多，闭塞，混乱，肮脏，鱼龙混杂。
这个时间，那些熬夜的人基本也睡着了，连小路尽头的那家开着霓虹灯的按摩店也已经拉下卷帘门歇业了。
易舟凭着记忆带着几人来到了满福弄七栋的地下室。
四个人站在在-002门口，显得颇为拥挤。
易舟用气声说：“上一次，我们是冒充外卖员哄骗沈辉开的门。”
秦晚走到最前，说：“让我试试。”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忐忑。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沈辉了。
沈辉很早就被迫染上了脏东西，秦晚住院之前，曾偷过家里的钱让他去戒毒。
只可惜，收效甚微。
沈辉从康复中心出来后，很快就又复吸了。
沈辉的生活圈层已经框定，就算他差不多戒干净，出来跟着那些有问题的人厮混，同样难逃复吸的厄运。
人性经不起任何的挑战，尤其这些东西是生理、生理的病态双重驱动，神魔难顶。
“咚咚咚……”
秦晚叩响了门。
“辉，我是姐姐。”
秦晚的声音抖了起来。
门里面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章强轻声说：“会不会是睡了听不到？”
易舟说：“房间很小，没有隔间，照理说能听见的。”
袁海静说：“没在家？”
秦晚清了清嗓子，加重了敲门的手劲儿，声音也抬高了些：“开门，沈辉！”
还是没动静。
袁海静把秦晚往边上一推说：“费这劲干嘛……”
她抬起脚，“哐”
一下就把门踹开了。
锁头直接受力脱落掉下。
秦晚：“……”
章强：“……”
易舟拍了拍章强的肩膀说：“习惯就好，你们力属性的人就是这么狂霸酷炫拽。”
章强一怔：“力属性？”
“哦，忘了说，你很快就突破到高本了。
衍生出来的属性，会是力。”
易舟冲他眨了眨眼睛。
进入沈辉的屋子，一股烟雾混合着体味的臭气直冲天灵盖。
易舟熟练地摸到电灯的拉绳，将灯打开。
待看清屋里的状况，四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到二十个平方的小屋里，无比脏乱，小茶几上还有吸过的般般样样制品的残留。
地上东倒西歪地横陈着四五具赤条条的身体。
三男两女姿势交叠，不堪入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