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疑惑和震撼。
“本!”
第三次,易舟几乎是嘶吼了出来,他强忍着剧痛,从床上翻身下来。
手上的滞留针被急拉扯,将药袋和吊杆拖拽到地上。
金属与地板碰撞出巨大的响声。
一股奇怪的药味儿弥漫在了空气里。
他揪住李医生的衣领,低声说:“听清楚了吗?我说的是‘本’!”
“什……什么意思……本是什么。”
李医生回避了易舟的眼神,盯着他手腕的针说:“冷静点,针回血了。”
“有趣的是,今天你扔出去的所有回旋镖,都打到了你自己身上。
李医生,转移视线,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这两个行为说明你在逃避。”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你知道本!
你知道所有的事。
你是他们中的一员!”
易舟突然觉得无比恼怒,或许是为了自己受的伤,或许是长久以来挤压得委屈实在太盛,那些不甘的情绪通通爆了出来。
他挥拳打向了李医生的脸。
这一拳下去,打得李医生眼镜歪斜。
如柱的血从他的鼻子冒了出来。
“生什么事了!”
闻声而来的医护冲进房间,一地狼藉和剑拔弩张的架势,把其中一位胆子稍小的护士吓得惊叫连连。
后面较有经验的医生,指挥着众人拉开易舟。
他们把易舟摁回到床上,给他上了捆绑带,顺带着还附赠一针安定。
药劲很快就上来了。
易舟感觉自己浑身瘫软了起来,五感逐渐远去,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眼皮越来越沉,闭合的瞬间,他在乱糟糟一票人的缝隙中,看到站在远处的李医生。
李医生望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怜悯又似惋惜。
易舟的意识随之远去。
再度睁眼的那刻,易舟被高亮的白炽灯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他看向四周,现自己在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里,三面是白墙,一面是关闭着的铁门。
铁门上开了一个极窄的可从外开启的小洞,应是递送食物用的。
一张陈旧的席梦思垫子、一个金属马桶和无法蓄水的金属水槽。
这便是房间内的全部。
没有窗户,他无从判断白天黑夜。
没有时钟,他无法获悉时间。
没有日历,他不知道今夕是何日。
他这是被关禁闭了。
易舟放肆地大笑起来。
重伤未愈又被关了禁闭。
稍微有点人道主义都不会这么做。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李医生暂时不希望他出去接触到其他人,他希望自己闭嘴。
李医生知道关于本的事情,那就很可能会知道袁海静和秦晚晚的能力。
但是外界不知道,正常的人类社会不知道。
他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