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来!这话是谁教给他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编排我,编排阿雒?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魏渊明当即就判断出,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他立刻狠狠地瞪了人群中的宁玄恺一眼,宁玄恺原本还理直气壮,认为是魏枳理亏,打了他的儿子,想要跟魏枳算账,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说出这么冒犯的话,这真是让他的脸不知道往哪儿搁。
“陛下……不是我说的……这不是我说的陛下!陛下——”
宁玄恺求饶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得到命令的羽林卫一左一右挟持住。
其余的几位家主都曾是跟魏渊明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见宁玄恺即将被问斩,连忙跪下来替宁玄恺求情。
“陛下!陛下何必如此动怒,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阿恺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编排陛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求陛下看在昔年的情分上,饶过阿恺吧。”
“误会?就算是误会,也没道理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看我平时就是对你们太过纵容了!我现在真想问问你们,你们之中究竟还有谁,曾经拿这种事跟孩子们开过‘玩笑’?
御吾狼子野心,是纠缠过阿雒,可阿雒是再冰清玉洁不过的女子,秉性刚烈,我决计不相信她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魏枳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将来我甚至会立他为储君!谁要是再敢妄言帝后的清白!我即刻要你们满门抄斩!”
魏渊明的近乎声嘶力竭,言语之中,已经颇为失态。
众人屏气凝神,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魏渊明转头对一旁的宁玄恺说道:“宁玄恺,他们为你求情,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教子有失,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知轻重的!”
宁玄恺早已经被吓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魏渊明说道:“你和你儿子此番既是祸从口出,我就好好惩戒惩戒你这张嘴,来人!给我狠狠地赏他十个耳光,让他这个儿子,在场所有的侯爵都来听听,来看看,这就是他胆敢言语污蔑帝后的下场!”
魏渊明此言一出,宁玄恺的脸色瞬间十分难看。
士可杀不可辱,让他被当着众人的面掌掴,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宁织锦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话能带来这么大的祸患,一时间急得为父亲叫屈,但早已无济于事。
魏渊明一面处置宁氏父子,一面让羽林卫放开魏枳,可就在放开魏枳的瞬间,
魏枳忽然冲到魏渊明面前,迎着倾盆大雨,狼狈地质问着魏渊明:
“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打他就能解气吗?他侮辱你的妻子和儿子!你就打发他几个耳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
“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林憬又是谁的孩子?如果这事真的是谣言,他们又怎么敢说出来嘲讽我?”
魏枳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却没有得到魏渊明立刻的回答。
他执拗地站在雨水中,直到林憬悄悄扯住他的衣袖,小声哀求他:
“殿下……回去了不要问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旁的魏渊明终于开口:“魏枳,你听着,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母后生下你,还想把国家交给你,立你为储君。”
“……”
“你要是觉得自己是御吾的儿子,信了他们的鬼话,我也不阻拦你。因为我和你的母后以及多罗才是你最亲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话,却信他们的,说明你本身就很愚蠢,愚蠢的人不配做我的儿子。”
魏渊明说完,行刑的羽林军也已经收手,完成了对宁玄恺的惩戒。
春日的暴雨渐渐收敛,可魏枳一生的阴霾,却在这一刻,刚刚酿就。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现场,冲进磅礴的雨雾之中,像是仍有怨言,埋怨魏渊明没有把这个造谣的恶棍给杀死一样。
林憬卯足了力气去追他,可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追不上魏枳。
魏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