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安慰自己,等他回到父母身边,或许就能享受这样的“殊荣”了。
甚至直到被领回蕞都之前,他都在心里一遍遍幻想父母疼爱他的场景——哪怕对他没那么好,起码问问他在沙泾州冷不冷,害不害怕,有没有受过委屈也行。
可遗憾的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如既往的驱逐和争吵。
魏枳越想越有些落寞,但是,从小备受冷落的内心,已经让他不再想哭泣、吵闹,或者是用任何一种吸引别人关注的方式来放大自己的伤感。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披着被子,试图温暖寒冷的躯体。
他修为不错,暖好身子,并不在话下。
可是不知为何,比起这个被自己暖热的被窝,他更怀念林憬的那张大床。
小小的林憬,又软又温暖,还会听他的话,陪他玩耍,任他取乐,这简直是他幼小的人生中遇到的最称心如意的一个人。
这几天,魏枳一直在想:
不知道林憬现在正在做什么?
自己如果去看他,他会高兴吗?雪中雒会阻拦他吗?
魏枳呆滞地瞪着眼睛,看向房梁,最后忽然起身,决定偷偷去看看林憬。
林憬因为奴印的事哭了好几天,经过雪中雒和魏渊明的不断安慰,他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试着顶着奴印进行正常生活,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上。
奴印只是一种标记,并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在远离魏枳,加上伤口不那么疼痛之后,他又开始在广阳殿学习功课,在几个成年的金盏奴的指导下学习缝纫和烹饪。
魏枳偷偷摸摸来到广阳殿的时候,林憬正在学着做茶馃子。
他在厨房的座位上乖乖坐着,认真拿模具按压馃子。
厨房里大概是很热,林憬脱了外袍,穿一件白色的薄衫工作。
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魏枳依稀可以看见那薄衫下隐藏的鲜红色的奴印。
魏枳倒挂在房檐,头探进林憬紧挨的窗户,跟他吹口哨。
“林剑姿——”
“啊!”
林憬吓得尖叫,魏枳连忙给他打手势,想让他闭嘴。
可他的叫声已经吸引了在场的很多宫婢,众人纷纷闻声赶来,见是魏枳,便立刻驱逐。
“大殿下!你再捉弄阿家,我们可就要找雪后来了!”
“就是就是!快走开快走开!”
一群人像是赶小麻雀一样赶魏枳,这让魏枳很没面子,也很尴尬。
魏枳自讨没趣,灰溜溜地离开了广阳殿,回到了自己的破烂殿。
他一整天都防备着这群人找雪中雒告他的状。
但不知是他们没有告诉雪中雒,还是雪中雒不屑于找他算账,他等了一整天居然都没见人来找他麻烦。
如此,倒是安宁。
但,太过安宁,未免就要把他憋坏了。
“大殿下,要不,您去找雪后和阿家赔个不是?只要您肯把奴印给去了,想来雪后就能让阿家回到您身边了。”
给他出主意的是魏渊明给他选的一个小侍卫,但因为年纪太小,跟魏枳差不多大,他现在与其说是侍卫,不若说是个小玩伴。
而这个倒霉的、被选来伺候魏枳这个坏主子的小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魏枳后来的近侍——那出身寒微、在很多很多年在后,才凭借从龙之功,加官进爵、飞升成仙的巨鹿真人张危。
“什么?要我服软?不可能!”
魏枳绝不肯服气。
“那……那殿下就跟我玩,咱们两个也可以一起玩得很开心的。”
张危有木灵根,适合修行,如今也已经进入练气七段,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佼佼者。
“你?”
魏枳生而金丹境,对张危的修为丝毫放不在眼里。
“你一边玩去。”
“啊?殿下——”
张危被嫌弃,很是失落:“殿下,难道你只想跟阿家玩?阿家什么都不会。”
“那不一样,我找他不是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