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开心到连我都敢骗了?”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记记敲在林清浅的心上。
巨大的委屈和长期被压抑的自我意识,如同火山下的熔岩,在余美玉这最后一句开心到连我都敢骗的刺激下,终于冲破了束缚!
“够了!”
林清浅猛地抬起头,对着手机近乎是嘶喊出声,泪水汹涌,但声音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力量,将旁边的韩乐乐都惊得愣住了。
“美玉姐!”
林清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从小到大,我的人生哪一步不是被安排好的?”
“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交什么朋友,几点回家......”
“甚至穿什么衣服,都要符合你们的规矩!”
“我被管教得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你们觉得那是保护,是爱,可对我来说,那是什么?是牢笼!”
她的情绪彻底爆发,长久积压的叛逆和渴望自由的火焰熊熊燃烧:
“是张杭!只有跟张杭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自由是什么滋味!”
“我才感觉到我是林清浅,是一个活生生、有自己思想、有自己选择权利的人!”
“而不是林家那个必须完美无瑕、循规蹈矩的大小姐!”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为什么?”
“选择?”余美玉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讽刺:
“选择那个用程默假身份接近你、玩弄你感情、最后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的骗子?”
“选择那个身边女人不断、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
“清浅,你告诉我,张杭和那些你见过的、你口中毫无底线的公子哥,有什么本质区别?他不就是最大的那个毫无底线?”
“不是的!不一样!”林清浅激烈地反驳,泪水模糊了视线,但语气异常坚定:
“他是花心,我知道!可他不是毫无底线!他有他的原则,他有他的分寸!他对我......是有爱的!我能感觉到!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他真实!他不屑于像李择那样装模作样!”
“李择?”
余美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语气更沉:“你提他做什么?”
“提他怎么了?”
林清浅仿佛找到了论据,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
“美玉姐,这个圈子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李择是典型例子,人前多深情?多爱他妻子?多老实本分?可背地里呢?上周他去含国干什么了?和那些世家子弟在游艇上玩得有多花?选了多少个练习生作陪?你敢说你没听说过?还有我爸!”
她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掷地有声地抛出了那颗重磅炸弹:
“我爸!林威!他身边的女人难道只有你和我妈吗?暗地里那些女大学生、小模特......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个圈子里,又有几个男人是真正干净的?怎么?轮到我了,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余美玉被林清浅这连珠炮似的、直指核心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
尤其是那句关于林威的,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刻意回避的角落。
林清浅说的都是事实,是这个光鲜亮丽的豪门圈层里,有很多心照不宣的肮脏真相。
她一直以为清浅是被保护得太好、太单纯,却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彻。
漫长的沉默,只有林清浅压抑的啜泣声和韩乐乐担忧的轻抚。
良久,余美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份冰冷和愤怒消退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复杂难言的情绪,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清浅,我们......正是因为我们见过了太多这个圈子的肮脏和不堪,才更希望你能......能干干净净,能真正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