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重。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柔软的小包裹。
襁褓里的婴儿皮肤还带着点红皱,闭着眼睛,小嘴微微嚅动,稀疏的胎发贴在头皮上。
他那么小,那么脆弱,却在张杭有力的臂弯里沉睡着,仿佛找到了最安稳的港湾。
张杭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儿子,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如此柔软的光。
混杂着血脉相连的悸动和沉甸甸责任感的情绪,悄然弥漫开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背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儿子温热娇嫩的脸颊。
“张先生,小公子出生时间是凌晨2点10分,体重6斤6两,身长50厘米,各项指标都非常好。”
助产士在一旁轻声报着数据。
“6斤6两,50厘米。”
张杭低声重复了一遍,抱着儿子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要确认这份沉甸甸的生命存在。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众人,最后落在旁边一个早已架好专业摄像机、正对着他们拍摄的杭柔传媒工作人员身上。
“拍清楚点。”
张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摄像师立刻将镜头稳稳地对准了抱着婴儿的张杭。
张杭抱着襁褓,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的儿子更清晰地呈现在镜头前。
他面对着镜头,深邃的目光穿透镜头,仿佛在看着未来无数的观众,又仿佛只是在对着怀中的儿子低语。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和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微微,你辛苦了,你很伟大。”
“这是我们的儿子,张文华。”
他清晰地念出这个名字:
“华之一字,不仅是才华横溢四字的顺序,也同样取自楚辞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他略微停顿,目光落在儿子沉睡的小脸上,眼神柔和了些许,但语气依旧带着一种掌控命运般的笃定和期许:
“此字,寄望吾儿,如初生之芳草,于世间杂糅纷扰之中,亦能秉持本心,绽放独属于你的璀璨光华。光华内蕴,卓然自立,愿你一生,光华自出,不负此名。”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引经据典,字字清晰。
那瞬间,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商海巨鳄的冷厉,而是一种属于父亲的、深沉如海的力量与期许。
周围一片安静。
沈清柔张了张嘴,想吐槽他这掉书袋的毛病真是改不了,连儿子刚出生都不放过,可看着他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怀中那小小的生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装模作样,不过,名字寓意还行。”
凌妃和李钰等人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文化底蕴的祝福感动了,眼眶都有些微红。
张杭说完,不再看镜头,只是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贴儿子温热的小额头,低声呢喃了一句只有他们父子能听见的话。
然后,他将襁褓小心地递给旁边早已眼巴巴等着的沈清柔。
“抱抱吧,他的小柔妈妈。”
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然,但那句小柔妈妈却让沈清柔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接过了小文华。
“哎哟我的小宝贝!让小妈看看!啧啧,这小模样,将来肯定比你爸帅!”
沈清柔小心翼翼地抱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这时,产房的门再次打开,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浸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郑微微,被护士用推床推了出来。
她看起来疲惫至极,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张杭立刻大步走过去,握住了郑微微冰凉的手。
郑微微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张杭,虚弱的眼神里瞬间涌上委屈、愤怒和后怕,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声音嘶哑微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