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挂着细碎的霜,嘴唇冻得发紫,还在无意识地轻轻颤抖,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低沉的声音裹着风雪落在澈殁耳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怕被冻死吗?”
他本是从温暖湿润的南国动身,一路向北,目的地是北国的温城,要去那里投奔多年未见的老友。
路过死亡山时,见山顶雪景苍茫壮阔,又恰逢天色将晚,便想着在附近找处背风的岩洞过夜,顺便好好欣赏这北国独有的冬日盛景。
可刚踏上山顶,就远远望见风雪里立着个单薄身影,那模样一看就撑不了多久,哪能坐视不管。
霍尔雷德等着对方回话,目光却没离开澈殁冻得泛青的脸颊——这孩子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显然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可还没等澈殁攒够力气张开嘴,他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像被抽走所有支撑,直直地往前倒去。
“小心!”霍尔雷德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地伸臂,稳稳托住了澈殁的后背。
入手一片刺骨的冰凉,澈殁身上的皮甲早被雪水浸透,连贴近脖颈的绒毛都结着冰碴,整个人轻得像片要被风吹走的枯叶。
霍尔雷德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喉间溢出一声带着心疼的轻叹:“这孩子,真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他抬手轻轻拂去澈殁额前沾着的雪粒,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时,心里也跟着一紧——这体温低得吓人,再晚发现片刻,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霍尔雷德不再多耽搁,小心地将澈殁打横抱起,他的手臂粗壮有力,抱着澈殁毫不费力。
怀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暖意,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胸膛缩了缩,霍尔雷德低头看了眼怀中人,又抬头望向风雪深处,脚步飞快地朝着自己先前找到的、能遮风挡雪的岩洞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