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在这股狂暴的冲击力下像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炸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又接连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烟尘散去,只见他原本刚恢复完整的身形已被炸得血肉模糊,白色的皮毛被焦黑的伤口与渗出的黑血浸透,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外翻着,看上去惨不忍睹。
可没等弈白松口气,诡异的一幕再次上演——那些狰狞的伤口处,黑色的肌肉纤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愈合,焦黑的皮毛下迅速透出新生的雪白,不过数息之间,所有的创伤便已消失无踪,蚀魇重新站直身体,除了眼神里的癫狂更甚,竟又恢复到了毫发无伤的状态。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哒”的轻响,看向弈白的目光里充满了病态的期待:“火焰……很烫……但还不够……再来啊!”
“没用的……”
蚀魇缓缓直起身,每一寸骨骼都发出细微的错动声,像是在享受新生的快感。
他那双浑浊的狼瞳里燃烧着兴奋的火焰,直勾勾地锁定着弈白,仿佛要将对方的身影刻进骨子里。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刚才的重创带来的疼痛,而是源于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每一次被击溃,每一次从破碎中重生,都像在给他的神经注射最猛烈的药剂。
“就算你把我砍成碎块,碾成肉泥,也没用……”
他咧开嘴,露出尖牙,声音里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狂妄,“只要我的意识还攀附在这具躯体上,只要这空间里还有一丝属于我的魔力……我就能无限复活,永远地陪你耗下去。”
说到“无限复活”四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炫耀一件最得意的武器。
暗红的光映在他扭曲的脸上,让那番话听起来更添几分诡异的真实,仿佛无论弈白使出多少手段,都只是在做徒劳的挣扎。
他甚至故意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姿态,眼底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来啊,再试试?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再生速度更快?”
可以无限复活?
弈白眉头微蹙,在心底咀嚼着蚀魇的话。只要意识还与身体相连……
他忽然嗤笑一声,心底掠过一个清晰的念头——这家伙,简直是个蠢货。
刚才那番话,看似是狂妄的炫耀,实则不啻于将自己的弱点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
无限复活的关键在于意识与身体的连接?只要切断这份连接……
弈白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猎人锁定了猎物的要害。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大剑,指节微微泛白。
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模样,心底却已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计划,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看来这场拉锯战,很快就要结束了。
弈白眼底寒光一闪,握紧大剑的手骤然发力,金色的剑气在刃身流转得愈发炽烈。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脚下猛地蹬地,身形如同炮弹般飞出,带起的劲风刮得暗红空间里的气流都在震颤。
蚀魇见状,本能地抬爪格挡,脸上还挂着那副癫狂的笑,仿佛笃定这一击又会像之前那样徒劳无功。
可他没看到,弈白这一剑的角度极其刁钻,避开了他的利爪,直取脖颈——那是连接头颅与躯干的要害,也是意识传递最密集的节点。
“嗤啦!”
锋利的剑刃切开皮肉与骨骼的声音清晰刺耳。
在蚀魇惊愕的目光中,弈白的大剑已稳稳停在他颈后,而他的头颅,则带着最后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从脖颈上滚落下来,“咚”地砸在地上,滚出数圈才停下。
黑血从断裂的脖颈处喷涌而出,蚀魇的躯干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头颅的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次,预想中的再生没有出现。
断裂的脖颈处只有黑血不断涌出,躯干的肌肉在抽搐几下后便彻底僵硬,连带着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眼瞳里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