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谁呢?这不是林家的闻娘子么?”一道尖锐的男声从车内穿出,紧接着车帘被撩开,蒋邵明荡着一脸坏笑探出头来,“哎呀呀!我忘了,你被林家赶出来了,林昇那小子好像要娶莫家的娘子吧!”
“你说什么呢?你……”
什邡伸手拉住红岭,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邵明说:“原来是蒋老板呀!怎么?蒋老板这么关注林家,关注我呀!”
蒋邵明“呸”了一声,讥笑:“我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关注你?不过是瞧你被人赶出来可怜罢了,要不这么着,我春晖坊正缺一个丫鬟呢!你去我的春晖坊如何?”
“呸!谁要去你的春晖坊?你这个卑鄙小人!”红岭唾骂一声,蒋邵明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说,“小丫头片子可别污蔑人!本人想来正直善良,若非看你可怜,断然不会想着收留你们。”
“我们才不用你收留,我……”
什邡把红岭拉到身后,波澜不惊地看着蒋邵明说:“我的生机就不用蒋老板担心了!蒋老板还是想想如何做好进奏院的飞钱纸吧!”
蒋邵明:“呵!飞钱纸罢了,我既然已经能从林昇手里抢过来,自然能做好。怎么?你以为林昇真能抢回进奏院的单子?”
什邡:“为何不能?”
蒋邵明挺身跳下马车,几步来到什邡面前:“我知道是你帮林昇找到做楮树纸的法子的,可是怎么办?黄蜀葵不好寻呀!”
所以林政树背后与蒋邵明合作,联手囤积黄蜀葵?
什邡故作不以为意地说:“林家如何与我何干?”
蒋邵明嗤笑:“确实与你无关。不过我听闻你开了一家纸坊,怎么?生意如何?”
什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讪笑:“承蒙蒋老板关爱,生意尚可。”
蒋邵明“哦”了一声,背过手围着什邡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着说:“你是有点小聪明,竟然想出粉蜡笺这个主意。不过这玩意不是什么稀罕物,长久不了。要想在益州纸市立足,还得看春市。”
什邡垂眸不语,蒋邵明嘿嘿一笑,继续说:“哦,对了,听闻你要做帝尧麻笺呀!最近天干物燥,听说有人家的库房失火了,正到处找老藤呢!”
“是你放的火?”红岭移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蒋邵明。
蒋邵明一摆手:“放屁!老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看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有人坑蒙拐骗,刻意降下惩罚才对。”
“你……”
什邡拉住想要冲上去抓花蒋邵明臭脸的红岭:“怎么?街边的恶狗咬了你一口,你还想咬回去不成?”
“你说谁是恶狗呢?”蒋邵明脸一黑,伸手欲要抓什邡衣襟。
什邡侧身躲开他的手,丢下一句:“狗也想知道。”便拉着红岭走进路边人群。
待走过长街,红岭才委屈地看着什邡说:“娘子,我看就是蒋邵明这个混蛋放的火。”
什邡扭头看向身后渐行渐远的马车,垂眸说:“也未必,若他真是纵火犯,没必要这么大庭广众挑衅我!”
“那会是谁?”
会是谁?
什邡扭头看向刺史府的方向,许久才说:“不知道,走吧!先回家,明日再想办法找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