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踏实。这时红岭也重新熬了药过来,什邡收了声,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药来了,你喝完就好了。”
谢必安费力地睁开眼皮,灯光下女娘的脸似乎比前些时候消瘦了些,但眼睛却晶晶亮,仿佛恍惚间藏匿了星辰大海,浩瀚宇宙。
他心口微微震荡,耳边仿佛还在回放着她的声音,整个人莫名地生出一丝妄念,想伸手碰碰她的眼。
这情绪来得毫无道理,但似乎又早已根植在心中,只是时机不对,便一直深深地压在心底,如今病重,身体和精神都格外的脆弱,那些平素里压抑久了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竟是如此的来势汹汹。
他暗暗捏了捏缎面的被褥,淡淡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嗯!”
什邡只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幽深静谧,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无形中有一只手想要拉着她去探究,继而身陷其中。
没说话,她默默移开眼,示意常武扶着他坐起来。
常武倒是难得的安静,许是窥破了什么,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略有些粗鲁地将谢必安从被窝里拽起来。
什邡有心想让他轻一点,想想又作罢,忍着笑意给谢必安喂药。
这个时候的谢必安与平素里那个冷面郎君相去甚远,整个人显得脆弱又乖巧,看人的时候眼睛总是水淋淋的,黏腻腻的仿佛要把你拽进去一样。
喂完药,谢必安已经开始出汗,什邡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也不好再让常武把人带去厢房,只好让他们留在卧房,自己去跟红岭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