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往外走。什邡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桌案上堆得厚厚一摞的粉蜡纸,心里满满的。
等红岭的时候,什邡本想去外面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结果还没出房门便听见桌边墙外传来咚咚两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邡以为又是丁立派人来杀她,转身拿起摆在门口的扁担,躲到门后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板。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映在门纱上。
“吱嘎!”
门板被从外面推开的同时,什邡一下子从门边跳出来,抡起扁担朝来人脑门上拍。
“是我!”
常武背着谢必安从侧墙跳进来,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兜头而下的一扁担。幸好他身手还算矫健,在扁担拍下来的时候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扁担贴着他的鼻尖而过,捎带脚地把鬓角的发丝带走几根。
待扁担落空,什邡这才回过味儿来,一抬头,便见常武背着脸色惨白的谢必安站在门外。
“他怎么了?”
常武来不及解释,抬腿走进房门。
什邡连忙关上门,转身跟了进去。
常武一路走到床边,弯腰把谢必安放到床上,这才扭头对跟上来的什邡说:“在北大营受了伤,还受了冻,人能活着就算万幸了。”
什邡蹙眉看着床上的人,见他嘴角和衣襟上全是血,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她忍不住轻微晃了一下。
常武一直关注着床上的谢必安,倒是没注意她的异样。
“你这里有药么?”常武问什邡。
什邡想了想,扭身走到一旁的角柜前,从里面拿出搬家时的包裹,里面一直装着各种药物,倒也有治疗内伤的药。
给谢必安服了药,什邡又见他手背上红红一片,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冻疮,心中不免难过,若非为了救她,他本不该受此磨难。
常武见她红着眼眶看着谢必安的手背发呆,这才注意到上面的冻疮。他脸色一沉,怒骂了一声谭武祖宗,转身便往外走。
什邡见他要走,连忙追上去:“你要去干什么?”
常武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我去找个老大夫。”
什邡愣了下,忙问:“你们现在的身份能叫大夫么?”
常武脸色更难看了。
什邡便知道他们现在的身份和心中还不能泄露,于是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一边往身上裹,一边对常武说:“我去大夫那取药,你照看他。”
常武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没再往外走,算作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