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个方案,按照纸药添加的配比,添加时间进行尝试,最后选出最优方案。
确定好方案后,黄老又特意点了两个老师傅明日跟他一起亲自操作,除此之外,他特意在散会后留下什邡,对她说:“明日你也过来,跟着我一起干。”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风灯,眼看年关,纸坊的生意反而忙碌起来,这个时候还有伙计在加班加点赶制红纸。
什邡拢了拢袖笼,垂眸看着鞋尖许久才说;“黄老,明日我就不过来了。”
黄老听闻一愣,瞬间如同炸了毛的公鸡,怒喝她:“咋了?才夸你有天分,你这就不是进去了?我跟你讲,你虽然在理论上很有见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造纸技艺不是光凭理论就可以的,想要造出好的纸,无论是哪一个步骤你都要了然于胸,实践操作才能把控每一个细节。”
什邡讪讪一笑,佯装混不在意地说:“黄老说笑了,我一介女娘,您还真的打算让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娘去跟各位师傅们抢饭吃呀!”
黄老一听,瞬间炸毛,左右看了看,顺手抄起扫把:“你个混蛋玩意儿,之前拿烧鹅贿赂我时是怎样说的?怎么?现在就要收拾包袱嫁人去了?去内宅相夫教子?”
什邡闪身避开老黄的扫把,躲到方正身后,一脸正色说:“黄老,您看,女娘不嫁人还能做什么?我不是年纪大了?”
黄老一把丢开扫帚,指着门口大骂:“大你个大头鬼,你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见你这个小骗子!”
什邡讪讪地摸了下鼻尖,看了一眼方正。
方正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摆手示意她赶紧走,一边过去安慰黄老。
一直到出了纸坊,什邡才收敛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垂眸看着月光洒过的来时路,心里陈重得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林老夫人既然已经决定让她离开林家,那便决计不会留她超过三天。三天时间,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诬陷谢必安的人,否则不止谢必安没有活路,她一旦离开林家的庇佑,又没有谢必安的帮衬,以她对那些人的了解,她绝对活不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