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是苏维说谎了,他看见凶手离开了,也看见我进去了,而他本人就是圈套的参与者。”
“第二种呢?”谢必安问。
马车进入一条泥泞的路段,周遭的风声也更加密集了。什邡侧身撩起车帘,冷风瞬时冲了进来,将桌上微弱的烛火吹灭。
幽冷的月光从车窗照进来,在什邡脸上留下斑驳的光点。黑暗中马蹄声格外密集,什邡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哑着声音说:“我见到孙瘸子尸体的时候,地上的血还是温热的,尸体也没有彻底变冷,紧接着武骑卫便到了,前后时间不到半刻钟。另外,从案发现场看,凶手身上应该沾染了血迹,瓦舍人来人往,武骑卫又突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凶手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除非……”
“除非什么?”谢必安问。
什邡与他四目相对,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谢必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次什邡捕捉了个正着。
谢必安没有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伸手从小几下的抽屉里摸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暖黄的光再次充满车厢,好像一下子驱逐了寒意,使得什邡僵硬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凶手根本没有离开孙瘸子家,他是混在北大营里离开的。”谢必安用金色的小剪刀拨弄了几下灯芯,光亮更甚,几乎照亮整个车厢。
“可苏维并没有看见我进去。”什邡突然想到那个在瓦舍门口摆摊的货郎,“我在去找孙瘸子时,曾跟一个货郎打听孙瘸子家。或许他也看见凶手进了孙瘸子家。”
“他没有。”谢必安笃定地说。
什邡愣了下,遂想到什么似的瞪大双眼:“他是你的人。”
“嗯。”
什邡更加不解了,于是蹙眉问:“这有些说不过去,同在那条街,为什么苏维能看见凶手而他看不见?假设苏维没有说谎,那就存在一个悖论,苏维看见凶手走进孙瘸子家,但是他没看见我进去。而你的人看见我走进孙瘸子家,但是却没有看见凶手进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