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叶号沿着本源之海延伸的最远光带航行了半月,舷窗外的星空越来越黯淡,连最亮的恒星都化作遥远的光点。探测器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屏幕上显示出一颗被灰色尘埃包裹的行星,它的恒星早已熄灭,只能依靠内部残存的地热能维持微弱的生机。
“这颗星球的灵脉几乎枯竭了。”卡姆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调出星球的能量图谱,图谱上的曲线平缓得如同死水,“表面温度零下五十度,大气中含有高浓度的尘埃,几乎没有可供呼吸的氧气。能在这种环境存活的文明,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凝霜将冰晶探测器送入星球轨道,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沉默——地表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隐约可见低矮的金属建筑,建筑之间的管道中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那是地热能转化的能量载体;偶尔有身影在建筑间移动,他们穿着臃肿的防护服,行动迟缓,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力气。
“他们在消耗自身的生命力维持文明运转。”墨影的暗影能量与星球的能量产生共鸣,感知到那些身影体内的能量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这种生存方式最多只能维持三代人,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代了。”
星叶号穿过灰色尘埃,降落在一处冰层裂开的峡谷。刚打开舱门,刺骨的寒风就裹挟着冰粒灌了进来,远处的金属建筑中传来微弱的灯光,像是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一个裹着多层防护服的身影拄着金属杖走来,防护服上布满了补丁,透明面罩后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看到星叶号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被麻木取代,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来记录我们文明终结的吗?”
阿木摘下头盔,任由寒风刮过脸颊,举起手中的共生晶:“我们是来传递希望的。这颗星球的灵脉还有救,你们的文明也能延续下去。”
老者苦笑一声,金属杖重重地敲击冰层,溅起细碎的冰碴:“希望?我们已经等了百年。恒星熄灭时,那些自称‘高等文明’的访客带走了最后一点纯净的灵脉能量,只留下这些会消耗生命的地热能。现在连地热能都快耗尽了,除了等待终结,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话让少年们心中一沉。莉娅打开记录水晶,展示着赤岩星的蜕变:“你看,这颗星球曾经比你们的家园更加绝望,但他们用平衡之力重新激活了灵脉。只要还有一丝能量,就有恢复的可能。”
老者看着水晶中从赤岩到绿洲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却又很快摇头:“他们有能燃烧的矿石,我们只有冰冷的石头。你们的希望,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
“不,你们有比燃能矿更珍贵的东西。”阿木蹲下身,手掌贴在冰层上,运转太极共生诀,将一丝本源之海的平衡之力注入大地。冰层下传来微弱的震动,一缕极细的绿色光丝从裂缝中钻出,在寒风中颤抖着绽放,“是你们文明延续至今的韧性。这种韧性,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共生之力。”
那缕绿光仿佛唤醒了沉睡的生机,周围的冰层下陆续钻出更多的光丝,它们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朵脆弱却坚韧的冰晶花。老者看着冰晶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面罩上蒙上了一层白雾:“这是……百年前恒星还在时,我们星球特有的‘星蕊花’!它怎么会……”
“星蕊花的种子一直藏在冰层下,等待着被唤醒。”阿木将共生晶放在冰晶花旁,晶中的彩色能量缓缓流入花中,花朵瞬间绽放得更加绚烂,“本源之海的平衡之力能激活任何沉睡的灵脉,你们的地热能虽然微弱,却能与星蕊花形成共生——星蕊花吸收地热能转化为生命能量,你们则用生命能量培育更多的星蕊花,形成循环。”
接下来的十日,星叶号的少年们与微光文明的最后一代居民一起,在冰层下开辟出一片培育区。卡姆改造了他们的地热能管道,加入共生晶碎片,让能量输出更加稳定柔和;凝霜用寒冰能量加固培育区的冰层,防止热量流失;墨影与莉娅则教居民们绘制最基础的信念符文,用自身的信念之力滋养星蕊花。
阿木带领大家在培育区中心种下希望藤的种子,用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