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银镯却骤然黯淡下来,内部流淌的冰蓝光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她快速收起了小喷瓶——里面的液体已经少了一大半。
“它...它在炉子潜藏着毒蛇。
“不,”云初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眼神凝重地看向刘华军,“它正在回来。或者说,在尝试‘锚定’更具体的目标。”
云初抬手指了指炉盖的缺口,又指了指刘华军,“那东西残留的‘饥饿感’在共鸣你。你的气...最接近它想要的‘钥匙’和‘血食’。”
刘华军沉默着,枪柄被握得死紧,指节泛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过现场无数污秽的警靴,又看了看那片烙印在地板上的暗红油渍。
他知道,云初没有危言耸听。
上一次是南城老宅的声波共振和霉菌,这一次呢?
这能腐蚀地砖、操控监控、干扰仪器甚至化烟成形的怪物残留,科学解释...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们,”刘华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云初,“该怎么捉住这头‘野兽’?它想要我,而我需要一个机会,把它从虚无中揪出来!”
他的语气里,恐惧被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取代。
为了可能再度出现的受害者,为了手下队员的安全,也为了扞卫自己心中那曾经固若金汤的世界观底线,他必须成为诱饵,也必须亲手终结这场噩梦。
他现在明白了,这案子,离不开云初,也离不开她那些“非科学”的方法。
分析室门外,死寂的走廊中,似乎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指甲刮过金属的摩擦声。
但没有任何人去确认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昏暗中那静静矗立的珐琅香炉,以及并肩站立的刘华军和云初身上。
一场人与无形之物的狩猎与反狩猎,已然在这冰冷的物证科深处,悄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黑暗中,刘华军的话语像一道无形的命令,让分析室里剩余的恐惧瞬间凝固为决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云初身上——她似乎成了唯一能驯服这头无形野兽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