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媳一无所出,那样还好,儿子与她同房与否,并不影响计划的推进。
如果她有了孩子,就只怕索家会利用孩子外公、舅舅的身份,合理介入我于家事务啊。
不过,纠结的同时,他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如果索家姑娘真的怀了承业的孩子,那我儿不就有了血脉延续吗……
沉吟良久,他把这份纠结暂且放在了一边,注意力又放在了杨灿的身上。
杨灿这个人他多少了解一些,毕竟是救过他儿子性命的人。
此人口口声声指认索家与我儿的“遇害”有关……
这一点,似乎可以加以利用啊,当然,现在不能用。
如果索家女真的有了我儿的骨肉,如果那时候索家以此为借口,插手我于家事务太多,那我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人旧事重提,做点文章?
想到这里,于醒龙拉了拉桌旁的一条丝线,远远地就有铜铃声响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侍卫走进来,垂手听候吩咐。
于醒龙道:“去把杨灿的甲历取来。”
像于阀这样已经具备了地方割据势力特质的大家族,是不可能随便重用一个人的。
当初于家提拔杨灿担任一个小小牧长时,就曾对杨灿做过一番调查。
于家有自己的甲历库、黄册阁,对于治下的百姓都有记载,大小管事当然更不例外。
杨灿的“甲历”很快就被送过来了。
书房的甲历库不知存放了多少人的重要资料,可阀主只是想调阅一个小人物的履历,他们也能迅速找出来。
翻开“甲历”,于醒龙把杨灿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首先他能确定的是,这个杨灿并非其他门阀派过来的奸细。
因为,杨灿成为一个“牧人”,这本就是一件很随机的事。
于承业中了毒箭后慌不择路,策马逃命时遇到杨灿,更是无法预判的随机事件。
没有哪家门阀会用这种一切全凭天意的方式来安插奸细。
从现有资料的记载来看,这个杨灿是中原人氏。
他在中原得罪了某位豪强,这才逃到陇上避难。
在陇上,这样的逃亡人士很多。
中原有两大帝国,都拥有完整的皇朝制度,其律法和秩序自然比陇上严谨的多。
因此那些犯了罪的人、得罪了权势人物的人,逃到陇上来才安全。
所以,陇上早就成了中原逃亡者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