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时候,沉默的不计较,并不会让当事人感恩戴德。
反而会让他们有恃无恐。
“同学们!”
“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我们在白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可代价是什么呢?!”
帝京城,朱雀大街上。
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高瘦学生,挥舞着自己握紧的拳头,大声疾呼:“代价就是数万儿郎桖染沙场!”
“就是忠烈祠鼎盛香火下,隐藏着的哭泣与悲伤!”
“就是一涨再涨的军费开支!”
此时,这条横穿市中心的核心大街已经被涌动的人潮完全堵塞了。
无数人聚集在他周围,无数张年轻但炙热的面庞。
用一双双闪亮的眼睛盯着他。
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仿佛这一刻的自己比任何人都强大。
“这些代价,是惨痛的!”
“但却没有让实际的掌舵者们,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痛楚!”
“不!他们非但不会感到痛,反而可以说是所获颇丰啊!”
他挥动着手,最终指向一个方位。
那是皇城,那是内阁。
那也可以是五军都督府。
还可以是六部。
可以指的是任何地方。
可以指的是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是这条大街上的你和我。
“他们!”
“就是那些刚刚打完一仗,立刻就想着打下一仗的勋贵和武器商人!”
“就是那些红袍子!他们自诩读了万卷书便可指点江山,便可以在那腐朽的朱墙后面遥控一切!”
“可我们难道就不是读书人吗?难道我们读的书就比他们少吗?”
“凭什么他们所说的就是对的,而我们说话却要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盯着?!”
他目标一转,指向那些围在外圈的警察和五城兵马司的人。
随即,那无数双眼睛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扭头看去。
搞得那些手里有枪的军、警,都下意识的感觉有点慌。
“搞什么搞什么?”
“汝欲反乎?”
带队的兵马指挥使大惊失色,拿着布巾子猛猛擦汗。
怕倒不是真的怕。
主要是担心万一动了枪,这事儿可就要牵连到他了!
他就是履行职责,招谁惹谁了啊!
幸好那个说话的还算识时务,并没有真的盯着他不放,眼看着目的达到了便又开始演讲转移注意力。
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但旋即又命令麾下人马后退,尽量别再刺激到这帮后生仔了!
“唉~贪名贪利,不能长久。”
在军、警围成的隔离墙外,一个布衣长衫书生模样的男人,无奈摇了摇头。
而就在他的边上,徐家二小姐戴着面纱遮掩相貌,低声道:“先生,您觉得学长这样做不对吗?”
“但明明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呀。”
可这个被她称作先生的男人,立刻沉声喝道:“当然不对!”
见她被吓到缩了缩脖子。
男人便缓和了语气。
“我辈读书人,行得端坐得正。”
“若为正道,当坚守正道。”
“而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竟打着为了正道的幌子,为己谋利。”
能被侯府小姐称作先生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
他穿着朴素古旧,但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股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徐家二小姐虚捂着嘴,惊道:“您是说学长他在为己谋利?”
他点点头,指向那个还在人群中叫嚷的高瘦学生。
“名利名利,名与利。”
“密不可分啊。”
“他现在就是求名。”
“用这些很有感染力的话语,让不谙世事的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