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他艰难地抬起一只尚能稍微活动的手—-另一只胳膊在之前的搏斗中已经骨折,此刻软软地垂着,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的手在怀里摸索着,那里,贴身藏着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最阴狠的底牌——一枚三棱军刺。这枚军刺是他花大价钱从黑市搞来的,三面血槽,锋利无比,一旦刺入人体,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是真正的致命凶器。他一直将它视为最后的保命手段,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到。
摸到军刺冰冷的金属棱角时,赵秀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狂喜。他小心翼翼地,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将这枚凶器抽了出来。暗淡的光线下,军刺闪烁着幽幽的寒光,如同毒蛇的獠牙。
他侧耳倾听,外面只有风声。徐邵泽应该已经走远了。
赵秀用那只完好的手,颤抖着抓住车门把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一条缝。他像一条蛆虫般,一点一点地从驾驶座上挪动下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但他咬着牙,嘴里因为下巴脱臼和牙齿掉落,不断溢出血沫和含糊不清的嘶吼.
“徐……邵……泽!”他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终于,他滚落到了车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夜风吹过他血肉模糊的脸,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丝毫无法减轻他身体和内心的灼痛。
他必须快!如果徐邵泽走得太远,或者中途改变方向,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