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房里没人接话。
过了会儿,龙飞把烟头摁灭,语气平淡:
“你们要退,我不拦!”
“但我要留下来看看,徐邵泽到底想怎么玩!”
“他如果要洗白,那我们就有活路!”
“他如果是打算统全部地盘,那迟早也有人会坐不住,到时候不是咱们动,是别人帮我们动!”
蔡大发皱眉。
“你说东条山支?”
“他们敢动?”
“他们不敢!”
龙飞语气很稳。
“但他们后面的人可能敢!”
“你们别忘了,东星现在不是只在港岛做生意!”
“他们要是真把路铺到南洋,那边的钱就得分出来一块!”
“不是谁都愿意看徐邵泽一个人坐大!”
刘永兴没说话,眼神却沉了几分。
大牙李咂了下舌,骂了句。
“那咱们是等东条的人翻脸,还是自己找外头的人勾一手?”
“你有门路?”
“我能找几个以前在金三角那边混的,现在回来做军火和人力的,跟我还算熟!”
“就是得看你们谁敢一起!”
蔡大发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咱们现在不可能明着来!”
“只能暗着动点小动作,先逼徐邵泽露出一点弱口!”
“你那边能调人,就调人去南区跟他们的货运线混一混!”
“先搞乱一波,看他们反应!”
“我出两家仓库给你藏人,换身份、换行头!”
“动作别大,别让人抓到把柄!”
刘永兴咬牙。
“那我也出点力!”
“我把几个外围账的后台数据给你们一份!”
“让你的人假扮东星账面人去取款,看能不能套出他们的外账结构!”
“成功了,就能撕开一点口子!”
“失败了,我们全都得滚!”
房间一片沉默。
没人说勇敢,也没人说怕。
这几个混了二十年的老社团头子,心里都明白一件事
他们已经走到墙角了。
一旦这次赌输了,连退路都没了。
可不赌,就是等死。
而另一边的徐邵泽,正在东星总堂的地下室里,翻看着几张从王建军那边送来的临时行动报告。
报告上列着几家突增取款频率的私人账户,数据异常、时间集中、频次不符,初步判断有人冒用东星外围身份提取现金。。
徐邵泽拿起笔,把其中两条标了红圈。
“这几笔账,往回查!”
“查是谁开的户,用了什么资料,接头人是谁!”
王建军低声答应,立刻安排人去查。
洪文通走进来,把一张截图摊在桌上,是一段监控画面放大的图像,画面里的人戴着帽子,但从体型和动作看,明显是训练有素的老手。
“这个人,出现在咱们港南四仓门口!”
“他在那儿停留了七分钟,没进去,没拿货,没联络人!”
“但车的后备箱有换装痕迹!”
徐邵泽没说话,盯着那图看了十几秒。
然后,缓缓开口:
“别动!”
“让他们以为我们没看出来!”
“港岛不缺老鼠!”
“但老鼠多了,也就该下药了!”
港南四仓的监控图像刚从后台调出没两小时,东星帮的情报组就传回了最新的消息。
王建军在深夜汇总完最后一份排查名单后,亲自把纸张摊在徐邵泽面前。
“那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用的是假名,驾驶证注册在五年前的湾仔一户早就废弃的户口上,住址也是假造的。
查不出原籍,查不出真实身份!”
“但车是真实注册的,是一辆去年从东条山支那边转过来的二手货运车,名义上挂在一家快运公司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