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礼抱着那摞书回去后,就关门翻看起来,看了几页,他只觉这跟从前他殿下给他看的书完全不同。
忍着看了大半,却又实在厌恶里面那些男女你追我逃,误会纠缠的画面,那些情意绵绵的话看到他只觉眼睛极为不适。
想着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他还是忍着看了下去。
至于那几本春宫图册,被压在
而赵九笙去了太医院里,一切如旧,反倒是闻思语见到赵九笙就不自觉的回避。
昨晚最后的对话还言犹在耳。
“我是她的女儿,你不恨我,不杀我?”闻思语一直在意这一点。
“我父皇身上的毒乃春安所为,苏琉璃所为她会有她应得的结局,至于你,闻思语。”
赵九笙微微眯眼,“闻医女,我有容人之心。”
连名带姓唤她,是摒弃了友情。唤她医女,是因为她有价值。
这不是赵九笙,而是赵明姝在以皇太女的身份同她说。
为她所用就是要背叛母亲,可她与自己母亲之间隔着血仇,她要杀苏琉璃,却又不杀自己,还要自己为她所用。
她不怕自己假意投诚,不怕自己背叛她吗?
她想了一夜,也一夜无眠,也想过今日见到赵九笙,若是她与自己说昨日之事,自己要如何应对。
她刻意回避没去找赵九笙,赵九笙如以往一样神情平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根本没去找她,到最后心神不宁的仍旧是她自己。
反倒是她在下值时,见赵九笙进了马车后,冲司晏礼拱手作礼让他别拦自己,然后钻了赵九笙的马车。
司晏礼早从赵九笙那里得到吩咐,因此也没有拦下的打算。
赵九笙坐在里面闭目养神,她进来时也只是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闻思语憋不住主动问她,“你不恨我?”
她没有从赵九笙那里听到不恨她,她就一日心静不下来。
赵九笙合上眼,“有比恨更为重要的事情。”
闻思语急忙问,“什么事?”
赵九笙睁开眼,所有情绪又回归于平静,不带起伏,让人无法窥见一丝一毫,“你认为如今的法度,律条维护的是谁?”
闻思语想了想,又难以启齿,想说维护苍生,可似乎也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
赵九笙见她那副模样便知她不知从何说起,她不意外,也没有非要从闻思语那里听到些什么。
“就拿江黎梦一案来说,若真相大白,那她必死无疑。”
“而我在寿康宫里杀了人,因我于权臣有恩,即使杀了人,即使出于自卫,他们也要护我无罪。”
“任瀚有该死的理由,江黎梦杀了他,她都是罪人,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闻思语诧异道:“你,你都知道。”
赵九笙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闻思语明白了,她望着赵九笙求证道:“所以江黎梦没有被怀疑,其中有你的手笔?”
赵九笙轻挑眉宇,语气淡淡,“江黎梦的事件,你可满意?”
闻思语下意识点头,又摇头,“她能活着自是很好,可她内心依旧煎熬,她背负了人命,心中不会太畅快。”
赵九笙闻言冷声道:“男子只记七出之条,不记三纲五常。用条条框框束缚女子,逼迫她们服从,却不正己身,这本就是错误的。”
闻思语皱着眉,“可是,这世间万万年的规矩历来如此。”
赵九笙挺直的背脊往后轻靠,声音肃然而冷冽,“所以才要改写,让这秩序回归正确的起点。”
闻思语大惊失色,她明白了赵九笙的想法,可是,那谈何容易?
“太难了,君主习惯了,世家权贵习惯了,就连那些女子都习惯了,这……,这不大可能。”
可又想到,若当年没有她母亲插手,赵九笙大概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
“若没有这些变故,你早已坐上那个位置,那你会改写律条吗?”闻思语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她想知道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