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叙白身子摇摇欲坠,这是无法原谅,无法饶恕的罪孽。
他跟纤纤都存了这般想法,可是这对赵九笙而言,并不公平,也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来跪了一遭,赵九笙话尽于此,也不想再多说,退回屋内,关上了房门。
至于凌叙白,外面望风的自然会进来劝他离开。
正如她之前所言,她不欠他们任何人,她安然睡下,不再理会。
凌叙白在她关上门后,缓缓站了起来。
平复了情绪后,便迅速离开了蓑衣巷。
他深夜来此本就不妥,若是还被人知晓,仍是对赵九笙不利。
翌日,赵九笙去了太医院,便被太后召去了寿康宫。
“赵太医,哀家近来胃口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风寒。”苏琉璃卧在软榻上,说话轻言细语。
赵九笙把脉后,神情平静回道:“气候逐渐转凉,轻微受了点风寒,可让膳房熬些姜汤,晚上再用温水泡脚。”
苏琉璃微微笑着,“那有劳赵太医了,春安,给赵太医奉茶。”
赵九笙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也并未去看,而是躬身谢道:“多谢太后。”
“别拘着,坐吧。”苏琉璃温声给她指了座。
春安给她奉上茶盏,端上糕点后,便立于一侧。
赵九笙也就她奉茶那一刻,看了她的脸一眼,十年未见,春安仍是那张面容。
苏琉璃微微笑着,“春安姑姑是前朝旧人,泡的茶可是一绝,前太后便极为喜欢。”
苏琉璃指尖轻敲桌沿,目光轻扫赵九笙,而后又闭上了眼,“可是哀家以为,再怎么喜欢,也得有个度是吧?”
“把人最美的岁华耗在了宫里,蹉跎了一生,这种喜欢,跟摧残也相差无几了。”
赵九笙垂眸,“微臣不明白太后在说什么。”
苏琉璃睁开眼,看向春安,“唉,哀家方才是在同春安姑姑说话,替她惋惜呢。”
“赵太医还不知道吧,春安姑姑曾经是有位两情相悦的心上郎君的,可惜啊,被前太后活活拆散了。”
赵九笙可从未听过这种事,心下疑惑,面上也适时露出一丝疑惑。
苏琉璃一脸惋惜之情,“其实真想留人,让人家嫁了,有了孩子,时常带进宫走动也成。”
“前太后可谓是一句话就能定一人前程的,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也该多体谅才是。”
春安姑姑忽然开口,语气也有些嘲讽,“可惜人人并非都如太后这般体谅人。”
苏琉璃一脸心疼的看着春安,“哀家也是当年的受害者,怎会不体谅有此遭遇的女子呢?”
不经意一瞥,又看向了赵九笙,忽然哎呀一声,“哀家忘了,赵太医还在这里呢,就同春安姑姑说起旧事,莫要耽搁了赵太医才是。”
“哀家可是知道,赵太医极受信任,皇后也曾多次传你前去看诊。”
赵九笙心底冷笑,不知她在这里,方才说话还特意点了她,现在又做出这等举动,也太过刻意了。
赵九笙看着桌上的桂花糕,脸上带着浅笑,“昨日闻医女说得了贵人赏赐的桂花糕,微臣瞧着倒是跟太后宫里的极为相似。”
“她似是爱吃,微臣可否斗胆恳请太后,将这盘桂花糕赐给微臣。”
苏琉璃笑道:“赵太医说哪里的话,不过一盘糕点罢了,哪里用得上赐,哀家这就让人给你装起来。”
“那就多谢太后恩典了。”
苏琉璃面上笑意不减,“东西沉,赵太医还带着药箱,哀家让春安姑姑送你。”
赵九笙再次谢恩,“多谢太后体恤,微臣告退。”
春安姑姑提着食盒,在赵九笙前方带路。
“听闻赵太医年十六,这般年纪便大有作为,还真是女子之间罕有呢!”
赵九笙不咸不淡的回她,“姑姑谬赞了。”
春安继续说着,“前朝公主似乎与赵太医一般年纪呢,她自幼天资聪慧,若还在人世的话,不知是否也能如赵太医一般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