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属下瞧着,赵太医对二皇子都还态度好些,上次司晏礼一事,也是二皇子派人通风报信,她没有把人拒之门外,说明这种回馈她是接受的。”
穆安给穆泽挤眼,怎么提到二皇子头上了?
凌叙白不以为然,“言叙自幼身子不好,她本就是怜悯弱小之人,对言叙的报恩之心自是也会全盘接受,以免让言叙心中难受。”
在他看来,凌言叙压根配不上赵九笙。
“你们言下之意不希望孤与赵姑娘在一起?”
“属下不敢。”两人齐声道。
他们纵然是心腹,却还没有胆大妄为到对自己主子的终身大事有所指点。
凌叙白微微蹙眉,又很快释然,这种事问他们也确实为难了,他们也不知如何哄女孩开心。
投其所好。
赵九笙的喜好是什么呢?
精通药理,对稀有药材会比较感兴趣吗?
那一身红衣艳丽逼人,那般鲜艳明亮的颜色,自进皇城后就不曾见她穿过,是路上损坏了吗?
凌叙白兀自想着,在纸上勾画写了一笔又一笔。
他在这边头脑热着惦念着,赵九笙那边在太医院把这些都已抛之脑后。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她才回了蓑衣巷。
司晏礼在院中等候,见她回来便迎上去,“今日太医院事忙吗?”
赵九笙唇齿轻启,眼里已染了冷寒之意,“司晏礼在何处?”
司晏礼怔愣之后,单膝跪地,“殿下,我在这里。”
赵九笙却不耐同他虚与委蛇了,“凌烁让你假扮司晏礼,来查我祖母踪迹,我已知晓。”
司晏礼痛声呼道:“殿下。”
赵九笙漆黑眼珠在灯火下闪烁着阴冷寒光,嘴角噙着冷笑,“凌烁这个贱人,明知我为司晏礼而去,还让你假冒随我回来,简直卑劣无耻。”
“我已经给你时间通风报信了,现在,该你告诉我司晏礼在何处了。”
赵九笙看着眼前这个顶着司晏礼一般无二的面容心中就有一股火气上涌,那日一见她便知这人不是司晏礼,也知晓了凌烁用意,才怒不可遏之下甩了凌烁那一巴掌。
凌烁待她并无真诚,只是想要探知她祖母行踪才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同样她也不信凌烁。
假冒司晏礼的男子苦笑,“殿下,我曾是司晏礼同僚,他是暗卫,我也是,一众侍卫中,您独独选择了他。”
“我们为了被您选中,努力了那么久,却比不上一个眼睛残缺的司晏礼。”
赵九笙皱眉看着他,“司晏礼不是眼睛残缺,当初选他,并非因为你们不够优秀,只因那时的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你现在问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你如今有效忠的主子凌烁,司晏礼自始至终都只效忠我,各为其主,我没有因此生气,你也不该再议从前。”
男子满眼凄苦,“如果当初您选择的是我……。”
“砰”的一声,门自外大力撞开,引得屋内二人齐齐望去。
看到屋内情景,司晏礼左眼赤红的又关上了门。
他浑身浴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但头上发带依然干净整洁。
“殿下。”
赵九笙见司晏礼回来,三两步便走到他面前,上下检查着,“你受伤了?”
司晏礼摇头,“凌烁卑鄙,死士将我引出去,我去了几日未归,知晓您定会去寻我。”
在二人说话之际,屋内假扮司晏礼的暗卫纵身上了屋顶离开。
赵九笙知道他走了,但是不想去理会。
虽有很多事想问,但眼下不是问的时机,她烧水让司晏礼先洗漱,这一身血衣得先换了。
司晏礼收拾得很快,一炷香时间后,便整洁干净的出现了。
他身上并非半点伤不带,但都不是致命伤,在洗的时候,自己就囫囵处理了。
烛光浮动,桌上放着药箱,赵九笙见他进屋,开口道:“褪了衣衫,我给你处理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