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路到皇城来,我都没有使出全力,我本就在暗处生活多年,去皇陵于我而言并不难。”
赵九笙摇头拒绝,“你从前生活在暗处非你能选择,那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你不需要做这些。”
司晏礼轻轻一笑,“没关系的,重逢之后您不是就允诺我永远追随您了吗?无论您在哪里,我都会跟在您身边,所以这里的事情尽快处理之后,我们也就可以早些离开。”
“这十年里我一直一个人实在是太痛苦了,若非有意念支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有您在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幸福值得期待。”
赵九笙除了上次他央求不离开的事,都很少能听到他说这些。
他其实很犟,要追随她,想尽办法也要做到,是跪着求还是哭都要达到目的。
罢了,司晏礼好说话,也听话,可有时候他其实一点也不听话。
“好,万事小心,我会给你备上一些药,如果他们人多,不要硬碰硬,用药就可以了。”
“若是有个万一,你告诉凌烁你跟我在一起,你如今是我的人,他因为祖母的关系,不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司晏礼眉眼微动,在一起?
“殿下,您说在一起会让人误会的。”
苏砚尘微微眯眼,唇角笑意扩散,语气闲散,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提醒一般。
“不会。”赵九笙说的笃定。
任何人都会误会,司晏礼不会。
她方才说出来时就察觉自己方才的语病,她说的在一起是司晏礼现在跟她住一起,如同从前那样,她相信司晏礼已经听明白了。
苏砚尘唇角笑意渐渐收敛至无,神伤的望着她,“所以他说的是真的,您许诺他永远跟随您?”
赵九笙点头,“从很早以前便是这样了,他没有家人,没有去处,是我选择他在我身边,在他没有不愿跟随的情况下,我不会丢弃他。”
“那我呢?”苏砚尘身子半倾,眼底的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我也没有家人了,我曾经是您的伴读,自入选之后,就等同于侍奉您终生,您不能厚此薄彼,只要司晏礼不要我。”
眼看着苏砚尘有跪下的趋势,赵九笙身子一僵,这……她如今身份还不如苏砚尘,跟在她身边有什么好处?
司晏礼跟随她那是因为司晏礼自幼便被培训成只能效忠自己的主人,自分别后他就一直在找自己。
这十年她还有祖母在身边,司晏礼只有一个人,那种好不容易找到她,又要被推开的痛苦心理她能明白,所以她不会再丢下他。
至于苏砚尘,哪怕回来,若他没有主动来见她,她都没想过去找他帮忙。
“你曾经是我的伴读,并不意味着你就要为我效命,这不是背叛,毕竟我不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也没有想过我回来你们就应该效忠我。”
曾经他们就没想过要效忠她的父皇,效忠她,所以她手上没有可用兵马。
她接受了江山易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心境变化,她回来只是为了复仇,杀了那个这十年来还不放过她,追杀她们的人。
她话语中的区别苏砚尘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跟司晏礼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不甘心啊。
“如果当年我回来时发现您离宫了,就不顾一切出去寻您,哪怕一直找不到您,十年后的现在您要我吗?也会像留下司晏礼那样留下我吗?”
他的眼里流淌着无助的悲伤,闪烁着泪光,语气卑微讨好又极其小心。
赵九笙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人所求若自己愿意接受那么她会答应,不愿意她也不会让自己勉为其难接受。
非己错,便不会把自己摆在过错方,因为对方弱势就降低自己的底线。
虽然苏砚尘会是真心想要侍奉她为主,可她现在不是那个身份,对苏砚尘的将来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苏砚尘,我不是公主,以后可能会是普通云游四海的医者。”
苏砚尘急忙问道:“那您做医者,司晏礼以什么身份待在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