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眼发出的尖啸不再是机械噪音，而是近似哀鸣的颤音。机械战象的躯体如多米诺骨牌般倒塌，机械螳螂的镰刀前肢在落地前护住了摔倒的雪豹，就连机械蜂群，也在坠落时用躯体为苍狼幼崽挡住了飞溅的金属碎片。当清华跪倒在雪地上时，看见黑虎正在舔舐一台机械蜘蛛的裂痕，白虎用尾巴卷起他的手掌，将带着体温的星核碎晶重新融入护心镜。
雪原的暴风雪停了。机械巨墙的残骸上，共生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将冰冷的钢铁转化为允许生命呼吸的温床。张倩扶起清华，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量子意识云，那里浮现出老祖当年的投影 —— 原来巨眼的自毁程序，早在七十年前就被刻入了共生协议：当最后一台机械生命体选择守护而非毁灭时，所有齿轮，都将为生命停止转动。
\"我们赢了。\" 清华望着机械蜘蛛与雪狐共舞的场景，忽然笑了，\"不是因为我们摧毁了防线，而是因为我们让齿轮记住了，什么是比战争更强大的东西。\"
雪地上，机械战象倒下时压出的凹痕里，不知何时落满了雪松种子。当第一缕极光再次照耀雪原，这些被钢铁体温焐热的种子，终将在齿轮的缝隙里，长出能触碰星辰的绿色。
雪原的寂静只维持了七秒。
黑虎的鼻尖突然剧烈颤动，琥珀色瞳孔骤缩成针尖 —— 那是只有在感知到地层深处震动时才会出现的预警。当清华刚要开口询问，脚下的冰层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数以千计的圆形切割器从冰面下破土而出，在地面犁出蛛网般的裂痕。
\"地下机械军团！\" 何燕的护目镜迸出刺目红光，\"是巨眼藏在星核矿脉中的备用单位，数量... 超过五万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