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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签署,大华便可凭借此条约,理直气壮地“保护”
其在港口的“合法权益”
,届时派兵驻守、干预内政,皆可冠冕堂皇。
这简直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约翰快盘算着自己手中的筹码。
八千忠于自己的瓦兰吉卫队,在帝国错综复杂的权力格局中,实在微不足道。
父皇年迈昏聩,兄弟虎视眈眈,权臣各怀鬼胎,塞尔柱突厥人在东方步步紧逼……
内忧外患之下,若无一支援强有力的外援,莫说争夺皇位,便是性命能否保全都在未定之天。
眼前的杨炯,虽心怀叵测,却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也是最有可能助他扭转乾坤的救命稻草。
有的选吗?似乎没有。
燃眉之急,是活下去,是获得力量。
未来的隐患,只能留待未来再去解决了。
想通了此节,约翰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与悲凉。
他不再犹豫,猛地提起身旁那还剩大半坛的“天下春”
,仰头“咕咚咕咚”
连饮数大口,酒液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放下酒坛,碧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与坚定,直视杨炯,沉声道:“杨兄!
我约翰不喜那市井商贾般的反复议价,更厌恶朝令夕改、言而无信之举!
港口特权,我可以答应将亚历山大港归你!
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若你再有加码,或是事后拖延推诿,便休怪我……”
约翰话语未尽,但其中决绝之意,表露无遗。
杨炯见他终于妥协,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也提起自己的酒坛,“哐当”
一声与约翰的酒坛重重一碰,朗声大笑道:“好!
未来的拜占庭皇帝,果然快人快语,气魄非凡!
既然如此,我杨炯也绝非拖沓之人!
你所期盼的军队,早已在兴庆府募集训练多时,皆为百战悍卒,装备精良。
待你使团过辽境之后,便可自行前往接收、统领!
此外,我再额外奉上一万枚‘轰天雷’,助你扫清障碍!”
约翰闻得此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顿感豪情满怀,亦是放声大笑,声震林樾,惊起几只夜宿水鸟。
他将坛中残酒一饮而尽,掷坛于地,出清脆碎裂之声,朗声道:“好!
杨兄果然信人!
但不知,待你扫平寰宇,御极登基之日,又是何等光景?届时,你我兄弟,一东一西,共掌这万万里江山,睥睨天下,又是何等的快意人生!”
约翰越说越是激动,许是酒意上涌,又或许是心愿得偿的兴奋,竟忘了脚下是滑腻岩石,说着便要转身再与杨炯畅谈。
不料约翰这一转身,脚下被那湿滑的青苔一绊,加之酒意冲头,双腿竟自打结,身形一个踉跄,“哎呀”
一声娇呼脱口而出,那声音竟在刹那间失去了伪装的低沉,显出一丝属于女子的尖细。
整个人收势不住,直直朝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栽了下去。
“小心!”
杨炯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到会有此变故。
他反应极快,丢开酒坛,一个箭步上前,也顾不得许多,纵身便跃入了河中。
河水并不甚深,只及腰胸,却甚是冰凉。
约翰猝然落水,惊慌失措,加之身上锦袍浸水后变得沉重无比,更是挣扎不起。
杨炯水性颇佳,迅游到他身边,伸手便去捞他。
约翰在水中胡乱扑腾,杨炯好不容易避开他的手臂,从身后拦腰将他抱住,欲要将他拖向岸边。
入手处,只觉那腰肢虽因湿透的衣物而显得沉重,却异常纤细柔韧。
杨炯双臂用力,将约翰紧紧箍住,奋力向岸边拖行。
挣扎间,杨炯的右手臂为了固定约翰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向上移动,手掌无意中按压在了一处异常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地方。
刹那间,杨炯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