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便已减,待到得杨炯马前十步之外,猛地一勒缰绳,那披甲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四蹄稳稳钉在地上,显示出一手精湛的骑术。
他拱手抱拳,声音洪亮:“王爷!
末将刘文典,向您报到!”
杨炯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笑骂道:“你跟我报个屁的到!
现在朝廷的命令是熊定中和展旗卫接替白虎卫,守备三关,沈高陵已经领兵前去接替熊定中的防务了!
你这次去雁门关,就是打个前站,等熊定中领兵赶到,就要重归展旗卫序列。”
刘文典一听这话,刚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为难之色,他抬头望了一眼那正在前方滚滚向前、如同黑色铁流般的五千重甲骑兵,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萧索:“王爷!
你可别拿我打趣了!
我还能回得去吗?”
“此话怎讲?”
杨炯闻言,收敛了笑容,放缓马,与刘文典并辔而行。
“王爷有所不知!”
刘文典与杨炯并肩策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无奈,“此次调兵,末将并未完全遵照熊大将军的指令行事,若真要细究起来,定个擅自调军之罪,绝对无可辩驳。
况且,这次我名义上是为了平叛,可事实上确实介入了夺嫡之争。
熊大将军向来最忌讳这些,我若此时归建,恐怕……恐怕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杨炯眉头微皱,沉吟道:“不能吧!
你好歹也是展旗卫的老将,战功赫赫,他能将你闲置?况且你这五千重甲骑兵,那可各个都是宝贝,是大华骑兵的脊梁,他能舍得?”
“重甲骑兵自然是舍不得!
可末将这个人,却是不好说了!”
刘文典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杨炯,那眼神复杂,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隐含着一丝期盼,“熊大将军治军,重规矩,末将此次……算是犯了他的忌讳。”
杨炯心中微动,已是猜到了刘文典此番前来寻自己的目的。
刘文典此人,确是一员难得的虎将,能打硬仗,敢打敢拼,悍勇无畏。
当初二人在无定河边并肩作战,对抗西夏强军,刘文典身被数创犹自死战不退,给杨炯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杨炯深知,此人非但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怀有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抱负。
如今他年未及四十,正值武将的黄金岁月,若因这等缘由被边缘化,乃至投闲置散,实在是可惜了这身本事和一腔热血。
当即,杨炯心中已有决断,开口道:“这样吧!
咱们接管雁门关后,在那里驻守三天!
等熊定中一到,我亲自替你分说几句,探探他的口风。
若他真有那意思,容不下你,以后你便入我麟嘉卫吧!
正好我麟嘉卫如今尚缺一支重甲铁骑,便由你来着手组建,一应人员、器械,优先配给!”
“谢王爷!”
刘文典眼前骤然一亮,立刻在马上挺直身躯,郑重拱手谢恩,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
刘文典深知,展旗卫虽号称大华第一铁骑,声威赫赫,但向来只忠于皇帝一人,更是严令禁止参与任何朝堂纷争。
此举看似明哲保身,实则也限制了自身展。
无论是军饷粮秣,还是将士升迁,展旗卫在全军之中都算不得快,不然以熊定中之能,战功之着,也不至于至今未能封公,实在是因过于然,与天家少了那份“自己人”
的亲近。
而投入杨炯麾下,境遇则截然不同。
如今朝中谁人不知,梁王势大,几乎是一言九鼎,未来改天换日亦非不可能。
杨炯身为梁王世子,自身更是战功卓着,麾下麟嘉卫打的都是灭国级的硬仗,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跟随杨炯的那些将领,如毛罡、贾纯刚等,哪个不是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火提拔?
一旦新朝鼎立,从龙功臣,国公之位岂在话下?这如何不叫一心想要施展抱负、光耀门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