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独留王浅予一人,怔怔地跌坐在冰凉地上。
但见那残损的鸦片膏子被碾作尘泥,耳边又响起杨炯那番剜心刺骨的话,不觉一股浊气涌上心头。
她忽的仰起苍白的脸儿,颤巍巍指向门外骂道:“杨炯!
你今日竟敢这般作践我!
待我……”
话音未落先哽住了喉头,只得将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待我身子爽利了,定要揭了你的皮!
你且等着……你好生等着!”
这凄厉的骂声在空落落的屋里打了几个回旋,渐渐低了下去。
忽听得窸窸窣窣的动静,原是那泪珠儿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坠。
但见王浅予将脸埋在掌心间,呜咽咽地念道:“太原王氏女,王浅予……夭夭悦动,雀跃翩跹,风语扬逸,灵跃偃蹇……”
这絮絮叨叨的痴语伴着更漏声声,终是散在了沉沉的夜色里,再寻不着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