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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则多以小巧擒拿与闪转腾挪应对,时而借那茂密的葵花苗作为遮掩,身形在青翠的茎叶间时隐时现。
李溟几次攻势被他引至葵花丛中,那劲风过处,竟喀嚓几声,踢断了好几株尚未结盘的青葵,断茎处汁液淋漓。
“哼!
就会这些躲躲藏藏、不成气候的三脚猫功夫么?”
李溟久攻不下,又见毁了自己心爱的葵花,心中火气更旺,出招愈狠辣,口中也不由得冷嘲热讽起来。
杨炯被她言语所激,又见她招式凌厉,自己却是左支右绌,不由得也打出了几分真火。
他闷哼一声,不再一味游斗,瞅准一个空档,合身扑上,使出一套颇为刚猛的近身短打拳法,拳拳生风,竟是要与李溟硬碰硬。
然而李溟自幼便得名师指点,习武不辍,根基扎实无比,于这近身搏杀之道更是娴熟。
杨炯这般打法,正合她意。
只见她掌影如山,层层叠叠,将杨炯的攻势尽数封挡化解,偶尔寻隙反击,掌缘便如刀锋般掠过杨炯的衣袖,留下几道破口。
不过十来个回合,杨炯已是险象环生,被逼得连连倒退,气息也粗重了许多。
杨炯心知如此硬拼绝非其敌,眼眸一转,计上心来。
当即故意卖了个破绽,门户大开。
李溟岂会放过这等良机?当即娇叱一声,一记凌厉的侧身鞭腿,如旋风般扫向杨炯腰际。
杨炯见状,竟不闪不避,咬紧牙关,将浑身气力运至臂膀,硬生生格挡上去。
“嘭!”
一声闷响,杨炯整个人被那股巨力带得向后踉跄跌去,脚下故意一绊,顺势便摔倒在松软的泥土之上,溅起些许尘埃。
李溟见一击得手,将杨炯打倒,心中怒气稍泄,但仍余愤未平。
她收腿而立,冷哼一声,便欲上前查看,口中尚自讥诮道:“如何?这下可知道……”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见原本看似摔得七荤八素的杨炯,在她靠近的瞬间,猛地翻身,右手疾探,抓起地上一把混着草屑的浮土,朝着李溟面门便扬了过去。
这一下变起仓促,距离又近,李溟全然未曾防备。
眼见尘土扑面而来,她惊呼一声,急忙抬起衣袖掩住头面。
就在她视线被遮蔽的这一刹那,杨炯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一个“地龙翻滚”
便已贴地窜至她脚下,双臂如铁箍般死死抱住了她的脚踝,用力一掀。
李溟下盘被制,视线又被扰,登时重心不稳,“呀”
的一声惊呼,便被杨炯扑倒在地,两人一同滚入那茂密的葵花丛中。
不待李溟挣扎,杨炯已如影随形般缠将上来,使出一招学自潘简若的大擒拿手,结合了前世所知柔术中的“袖车绞”
技法,双腿如剪,锁住李溟腰身,手臂则自她腋下穿过,反扣其肩颈关节,将她整个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动弹不得。
“你……你卑鄙!
无耻!”
李溟又惊又怒,气得浑身抖,尤其是感受到身后男子炽热的体温和坚实的怀抱,更是羞愤交加。
她一面怒骂,一面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这羞人的禁锢。
然而杨炯这锁技极为刁钻狠辣,乃是专为制服高手所创,讲究的便是以弱胜强,以巧破力。
李溟越是挣扎,那关节处传来的反关节力道便越是强劲,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手腕肩颈更是阵阵酸麻剧痛。
可李溟是何等性子?那是宁折不弯的主!
她此番历经波折赶回京城,得到的却是兄长自刎、替身惨死、大势已去的噩耗,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若非五姐李淽苦苦相劝并将她拉来此地,她是决计不肯现身见杨炯的。
方才躲在葵花丛中,听到杨炯那阙饱含遗憾与情意的词,心中本已冰封的一角悄然融化,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感动与酸楚。
岂料转眼间,这人便如此“翻脸无情”
,竟用这等下作手段将自己制服,还……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