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盾上迸出火星,盾面顿起无数凹坑。
几颗流弹反弹回去,打中旁边白虎卫面门,登时头破血流。
旋即更多巨盾涌出,白虎卫紧随其后,分作两翼,左右列阵。
不消片刻,已在大庆殿前广场竖起盾墙,枪矛自盾隙伸出,箭镞在雨中闪着寒光。
李泽纵马而出,身上紫蟒袍尽染鲜血,袍裾拖地,污血淋漓。
他立马阵后,扫视数万麟嘉卫,切齿怒吼:“杨炯!
你定要与本王作对么?”
杨炯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李溟,见她白间血珠滚动,便喝道:“不在南疆把守国门,擅回京师,莫不是要谋反篡位?”
李溟将银枪往地上一顿,震得雨水四溅,厉声道:“我回自己家,也要向你禀报?杨炯!
你几时真将我们皇子皇女放在眼里?依我看,反的是你!”
“小白毛!”
杨炯大骂,“你先是朝廷的将,后才是皇家的女!
无令离军,助逆为恶,莫不是昏了头!”
李溟五指紧攥银枪,雨水冲面,目光却灼如烈火:“我先是人,再论将职公主!
三哥于我有活命之恩,九死难报!
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杨炯眸色一寒,望向对面万余白虎卫,声如寒铁:“尔等也要附逆叛国?”
白虎卫中一阵骚动,几个兵士目光游移,似有犹豫。
忽有个满面虬髯的老兵振臂吼道:“哪个叛国?殿下乃先帝独脉!
杨炯,你才是欺君篡国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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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少年兵颤声却狠厉地道:“正是!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赢了便是从龙之功,输了才算叛国!
俺们岂能自认输局?”
一矮瘦兵卒握刀大喝:“丢了雁门关,纵是投降,杨炯能饶俺们?不如拼死一战,尚有一条生路!”
一时呼喝四起,竟无一人愿降。
杨炯心头火起,本念同是大华兵将,欲留生路,招安为国。
岂料此辈执迷不悟,深陷逆谋。
“好!
好个执迷不悟!”
杨炯横刀当胸,朗声大喝,“弟兄们!
今朝长缨在手,何时诛杀苍龙?”
“就在今日!”
“就在今日!”
“就在今日!”
数万麟嘉卫齐声呼应,声震雨幕,涟漪荡开。
李泽仰天大笑,笑声凄怆愤懑:“杨炯啊杨炯!
你还是这般道貌岸然!
可你须记得,吾乃先帝唯一血脉!
你要弑王,咱们谁才是反贼?!”
“你还知自己是皇子?”
杨炯虎目圆睁,声如洪钟,“你祸乱江南,挑起边衅,挟军逼宫,丧师辱国,罪无可赦!
本侯一年转战万里,死于我手的王侯天子不可胜数,多你一个又何妨!”
言罢,杨炯更不搭话,怒吼如雷:“全军听令!
诛杀反贼,正在今日!”
遂一马当先,直冲白虎卫军阵。
“好!
好极!”
李泽亦目眦欲裂,掣刀而出,豪气干云,“麒麟安能缚苍龙?白虎何曾失忠勇!”
“忠字镌心!
勇冠三军!”
“忠字镌心!
勇冠三军!”
“忠字镌心!
勇冠三军!”
白虎卫齐声怒吼,举盾成阵,步步推进。
雨水击盾,哗然作响,脚步沉稳健稳,水花四溅。
杨炯冲至半路,见两军迫近,广场狭塞,火器难施,更兼白虎卫结阵如铁,箭矢难入。
当即勒马大喝:“全军下马!
轰天雷开路!
杀——!”
语毕率先跃马而下,雨水没踝。
身后麟嘉卫纷纷下马,取出铁壳轰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