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笑!
他堂堂文科状元,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可跟陆萱这天天泡在账本堆里、心算如飞的女财神比算数?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咳咳咳……”
杨炯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使不得使不得!
娘子,你这分明是存心要灌醉为夫!
这令不行,换一个,换一个!”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思电转,忽地灵光一闪,压低声音:“有了!
咱们玩个新鲜的,既不考诗书,也不考算学,全凭运气和那么一点点机灵劲儿,如何?”
“哦?什么新鲜玩意儿?”
陆萱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抱着酒坛,身体微微前倾。
“此令名曰——两只小蜜蜂!”
杨炯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规则,“很简单,咱们先齐声念:‘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飞呀!
’念完这开场,紧接着,就猜拳!
出石头、剪刀、布!
输了的,喝酒!”
陆萱听罢,秀眉微挑,眼中了然:“这不就是猜拳么?江湖市井的把戏,有何新鲜?那……若是平局呢?”
她本能地追问,觉得这规则似乎过于简单。
“问得好!”
杨炯等的就是这句,脸上那抹坏笑瞬间放大,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平局嘛……嘿嘿,那就得亲对方一口!”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天经地义。
“啊?!”
陆萱猝不及防,被这大胆的“惩罚”
惊得低呼一声,脸颊“腾”
地飞起两朵红云,抱着酒坛的手都下意识收紧了些,嗔怒地瞪着杨炯,“你……你……这算什么规矩!”
“啊什么啊?”
杨炯脸皮厚如城墙,非但不退,反而凑得更近,几乎能闻到她间的馨香,故意激将道,“怎么?堂堂王府掌家,执万贯家财的女财神,连这点小游戏都不敢玩?莫非是……怕输给我?”
他尾音拖长,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瞻前顾后”
的挑衅。
“我不敢?”
陆萱被他激得心头火起,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可话一出口,对上杨炯瞬间亮得惊人的眼眸,才惊觉自己中了激将法,顿时又羞又恼,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
陆萱咬着唇,恨恨地剜了杨炯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羞恼、气恨、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算是默认了这荒唐的游戏规则。
杨炯心中大乐,知道这“攻城略地”
的第一步算是成了。
他立刻打蛇随棍上,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双手也学着蜜蜂飞舞的样子在身前比划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拉长了调子:“来了喽——!
预备——起!”
陆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的燥热,也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杨炯的手,仿佛那不是手,而是即将决定胜负的战场。
“两只小蜜蜂呀——”
杨炯唱道。
“两只小蜜蜂呀——”
陆萱跟上,声音清脆,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飞在花丛中呀——”
“飞在花丛中呀——”
“飞呀——”
“飞呀——”
“飞呀——!”
“飞呀——!”
“啪!”
两人同时出手!
杨炯出的是“石头”
,五指并拢握紧,意图砸碎一切。
陆萱出的却是“剪刀”
,两根玉指并拢如剑。
“哈哈!
娘子,承让了!”
杨炯得意大笑,指着陆萱面前的酒坛,“喝!”
陆萱看着自己并拢的两指,又看看杨炯摊开的手掌,懊恼地蹙了蹙眉。
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