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货郎立刻接腔,声音尖锐刺耳:“帽妖现世?!
天哪!
这可是大凶之兆!
古人云,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定是……定是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才惹得上天降下这等邪物示警啊!
长公主她……”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语焉不详,却将矛头直指长公主李漟。
“住口!
妖言惑众!”
潘简若听得怒火中烧,柳眉倒竖,提刀便指向那挑夫和货郎,“什么帽妖!
装神弄鬼!
待我将其拿下,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话落,作势就要去追赶那消失的“帽妖”
。
“简若!”
一直凝神观察的郑秋突然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她那双清冷如秋水的眸子,此刻锐利如刀锋,死死锁定了人群中那两个煽风点火之人,寒声道:“祸乱人心,其心可诛!”
郑秋冷笑不止,握着白玉扇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白,轻轻在潘简若手臂上拍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潘简若已然会意。
她身形一晃,快如鬼魅,直扑那挑夫与货郎。
手中长刀虽未出鞘,但那凛然的杀气和迅捷的身法,已足以让宵小胆寒。
然而,就在潘简若如鹰隼般扑至二人身前不足三尺之际,异变陡生。
那挑夫和货郎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扭曲。
两人如同被抽去了全身骨头,连一声闷哼都未及出,便软泥般瘫倒在地。
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珠暴凸,嘴角、鼻孔、眼角竟同时溢出几缕浓稠如墨、腥臭刺鼻的黑血。
不过呼吸之间,便已气绝身亡,死状凄厉可怖。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死亡,惊得周围百姓皆是一愣,不知所以。
“帽妖杀人啦——!”
人群中不知是谁,出一声撕心裂肺、直破云霄的恐怖尖叫。
“死了!
妖怪杀人了!”
“天降妖邪!
牝鸡司晨,国将不国啊!”
“长公主无德!
招来了灭国妖物!
快逃命啊——!”
……
绝望的哭喊、恶毒的诅咒、无谓的尖叫混杂着“帽妖杀人”
的凄厉呼喊,如同瘟疫般在瞬间爆,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看客们,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哭爹喊娘,推搡踩踏,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向着四面八方亡命奔逃。
街边摊贩的挑子被撞翻,碗碟碎裂,瓜果滚落满地,被无数慌乱的脚步践踏成泥。
酒肆歌楼里的客人也惊惶失措地涌出,加剧了混乱。
整条长街,顷刻间陷入末日般的狂乱与踩踏,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两具兀自冒着黑血的尸。
潘简若握刀僵立在两具尸体旁,饶是她身经百战,此刻也被这诡谲狠辣的手段惊得头皮麻,一时竟忘了动作。
郑秋疾步上前,强忍着那刺鼻的腥臭,蹲下身,用玉扇小心翼翼地拨开那货郎的衣领。
只见其颈侧一个细微如蚊蚋叮咬的红点,周围皮肤已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郑秋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看向潘简若,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已是寒霜密布,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血封喉,顷刻毙命,好厉害的手段!”
郑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寒冰相撞,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刚才纵马入城的紫袍官员,必为此事而来,长安怕是要出大事!”
郑秋起身,目光扫过混乱远去的人群,当机立断:“简若!
此事背后之人所图,绝非寻常!
你去调集金花卫,即刻入城,务必协助殿前司,弹压骚乱,更要严密监控市井流言。”
潘简若深知事关重大,当即用力点头:“放心!
金花卫即刻便到!
你自己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