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狂喜,哪里还会给采彩令从容出手的机会?
她借着拍翻食盒的冲势,身子顺势向前一扑,却不是扑向叶枝或护卫,而是扑向了那张沉重的酸枝木圆桌。
她双手抓住桌沿,运起全身残余的力气,娇叱一声:“给我起!”
竟将那沉重的圆桌硬生生掀了起来,朝着门口的采彩令猛力推砸过去,同时口中尖声叫道:“反了!
反了!
救命啊!
杀人啦!”
沉重的圆桌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采彩令,这一下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采彩令脸色微变,顾不得洒药粉,只得闪身避让。
圆桌“轰隆”
一声撞在门板上,震得整个偏厅都嗡嗡作响,也彻底封住了采彩令追击叶枝的路线。
混乱之中,叶枝已滚到挂庭秋脚边。
挂庭秋只觉腿弯处一阵剧痛,竟是被叶枝狠狠打了下麻筋,闷哼一声,单膝一软跪倒在地。
叶枝毫不恋战,看准那扇被圆桌撞得松动、露出缝隙的雕花木窗,足尖一点,身如轻燕,便要向窗口掠去。
“想走?!”
一声苍老的冷喝如同炸雷般在叶枝耳边响起。
正是那一直隐在暗处、如同幽灵般的一寸金,她不知何时已鬼魅般出现在窗边,枯瘦如柴的手指快如闪电,带着一股阴寒的劲风,直戳叶枝后心要穴,这一指若是点实了,叶枝立时便要瘫软在地。
叶枝人在半空,听得脑后风声,心头大骇,她终究是大病初愈,跟道月学的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这些顶尖高手的对手,此刻已面对强敌,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眼看就要被点中,千钧一之际,斜刺里一道身影猛地撞了过来,正是谢令君。
她掀翻桌子后,见一寸金出手对付叶枝,情急之下,竟合身扑上,用肩膀狠狠撞向一寸金的手臂。
“你休伤她!”
谢令君尖叫着,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逃跑大计当前,叶枝就是她唯一的盟友,她的撞击用尽了全力,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一寸金显然没料到这位看似娇纵的大小姐竟会如此拼命,手臂被撞得一偏,那凌厉的一指擦着叶枝的衣襟掠过,只带起一道布帛撕裂的轻响。
叶枝趁机一个翻滚,狼狈地落在窗下,虽未被点中穴道,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们休要让老身难做!”
一寸金老眼一眯,射出两道寒光,枯手如爪,反手就扣向谢令君的肩胛骨。
“啊!”
谢令君看着那枯爪袭来,魂飞天外,吓得闭眼尖叫。
就在这危急关头,叶枝落地后看也不看,顺手抄起地上一块碎裂的松瓤鹅油卷,径直朝着一寸金的面门狠狠掷去,同时口中凄厉大喊:“嬷嬷小心暗器!
有毒!”
那油腻的点心碎块带着劲风呼啸而至,虽无甚杀伤力,却足以扰敌心神。
一寸金何等人物,岂会被这点小伎俩所伤?她冷哼一声,抓向谢令君的手爪不变,另一只枯手随意一挥袖袍,一股柔韧的劲风拂出,便将那“暗器”
扫落在地。
但这一分神,又无心伤人,手上的劲力不免弱了三分,度也缓了刹那。
便是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叶枝人已如弦上急箭般再度扑向那扇窗。
方才落地之际,她早已瞧得明白,那雕花窗棂被圆桌撞得榫卯松动,窗纸裂了个老大的窟窿。
此刻她哪里还有半分力气留存,只凭着一股狠劲,合身便向那破洞撞去。
“咔嚓!
哗啦——!”
木屑纷飞,窗棂断裂。
叶枝竟硬生生将那扇窗户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
采彩令、挂庭秋、绛桃春三人此时已回过神来,见证滑稽一幕,苦笑着齐齐扑上。
“拦住她们!”
一寸金也顾不得再抓谢令君,枯瘦的身影一晃,后先至,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到了窗边,干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