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摇头,声音沙哑而绝望:“太晚了。
毒女之术歹毒至极,融合了苗疆养蛊的阴诡、西域以毒炼体的酷烈、还有倭国秘传的藏气锁元之法!
每个毒女,自三岁起,所服之毒种类、分量、次序、配伍,皆因人因‘目标’而异,千变万化,绝无雷同。
这就如同天下最繁复的锁,每一把锁的机簧构造都独一无二。
不知其锁芯机括,如何能造出开锁之匙?不知其毒方根本,妄自解毒,无异于饮鸩止渴,顷刻间便能引体内诸毒反噬,死得更快!
这般说着,她看向王修,眼中是深沉的悲悯,“修子如今毒根已深植骨髓,与气血交融共生。
若无那份独一无二的底方参照,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依脉象推断,若无转机,她至多还有二十载阳寿。
且不出十年,脏腑衰败加剧,必将缠绵病榻,形销骨立,五内如焚,受尽苦楚,最后那几年,怕是生不如死啊!”
一番话,如同数九寒冬兜头浇下的冰水,让杨渝、叶枝,乃至周围竖耳倾听的毛罡、贾纯刚等将领,尽皆面无人色,心沉谷底。
王修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仿佛早已接受这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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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眸,望着摄津城头那轮残月,忽然轻声吟哦,声音清越悠远,带着一种勘破生死的旷达:
“青山吞吐古今月,绿树低昂朝暮风。
万事有为应有尽,此身无我自无穷。”
吟罢,她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忧心如焚的杨渝,展颜一笑,那笑容在血色与火光中,纯净得不染尘埃:“姐姐莫要忧心。
这些年,我过得很是欢喜。
尤其是进了家门,得遇夫君,得姐姐们真心相待,更是欢喜得很。
姐姐,可千万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呀!”
她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女儿家的娇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言罢,王修轻轻挣脱杨渝的手,转身朝着灯火通明、飘散着食物香气的中厅走去,步履轻快,衣袂飘飘,如同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只留下一串清越的笑语随风传来:
“吃饭去喽!
今日大仇得报,定要吃得饱饱的!”
杨渝望着她决然洒脱、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的背影,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气恼,忍不住追上前几步,厉声骂道:“你少跟我在这里浑说这些混账话!
我管不了你是吧?你等着!
等杨炯来了,我看你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看他怎么收拾你!”
王修脚步未停,只是背对着众人,高高举起一只手臂,随意地挥了挥。
晚风送来她带着笑声,飘荡至远:
“松书千年终是朽,樱花一日自为荣!”
其声清越,其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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