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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被打得蜷缩成一团,口鼻溢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饭团碎屑,如同濒死的鱼看到了水。
在丈夫踢打的间隙,她竟然还在挣扎着伸出颤抖的手,拼命地去抓、去抠地上沾满泥土甚至自己鲜血的饭粒,然后不顾一切地塞进嘴里,吞咽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般的执着。
浪人皱着眉看着这一幕,似乎觉得这“货物”
已经被打坏了,失去了“价值”
。
他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一脚踹开还在疯狂踢打妻子的枯瘦男子,粗暴地揪住女子的头,迫使她抬起头,似乎想看看她是否还有气。
就在他揪起女子头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一直疯狂吞咽饭粒的女子,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她的脸色由惨白迅转为骇人的紫红,双眼如同金鱼般恐怖地向外凸出,双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里,却不出任何声音。
她喉咙里出“咯咯”
的、令人牙酸的怪响,嘴巴大张着,舌头伸得老长,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窒息感。
仅仅挣扎了不到十息,她身体猛地一挺,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凸出的眼睛死死瞪着污秽的屋顶,再无声息,竟是被那些干硬粗糙的饭团碎屑活活噎死。
浪人看着地上迅冰冷的尸体,晦气地啐了一口,脸上满是嫌恶。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那枯瘦男子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凶狠的耳光!
“啪!
啪!
啪!”
声音清脆刺耳。
“废物!
弄坏了我的货!
赔钱!
把钱和馒头还来!”
他怒吼着,作势就要去抢男子手中紧攥着的几个铜板和半个黑硬的馒头。
那枯瘦男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眼看钱和食物要被夺走,他脸上瞬间又被极致的恐惧和谄媚占据。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浪人磕头如捣蒜,口中哀哀求饶。
磕了几下,他眼珠急转,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连滚带爬地扑向墙角那个一直静静坐着、目睹母亲被父亲殴打、被噎死却始终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麻木的小女孩。
他一把将那瘦小的女孩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献宝似的将她推向浪人,用谄媚到极点的声音嘶喊着:“武士大人息怒!
这个……这个赔给您!
她还小,干净!”
浪人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瘦骨嶙峋、眼神死寂的小女孩,又看看地上噎死的女人,似乎觉得这笔“买卖”
亏大了。
他骂骂咧咧地松开揪着男子的手,一脚将其踹翻在地,然后不耐烦地开始解开自己破旧的裤腰带,脸上露出赤裸裸的淫邪之意。
显然,他同意了用这小女孩来“抵债”
的提议。
这一切,如同地狱画卷般在谢令君眼前上演。
从女子为食疯狂被殴致死,到丈夫献女求饶,再到浪人解带欲行禽兽之举,人性的卑劣、残忍、麻木、扭曲,在这破庙的火光下暴露得淋漓尽致。
谢令君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顶门,随即又被滔天的怒火烧成焚尽一切的烈焰,她胸中侠义之气如同火山喷,再也无法抑制。
“畜生!
拿命来!”
一声饱含无尽悲愤与杀意的清叱,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破庙中炸响。
声到,人到,剑到!
谢令君的身影如同撕裂夜幕的青色闪电,瞬间已从破门外射入。
剑光如惊鸿乍现,快得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
那浪人刚解开裤带,淫邪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只觉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起来。
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无头的躯体颓然倒下,鲜血从断颈处狂喷而出。
剑光毫不停留,谢令君看也不看那浪人的尸体,